賀桑寧見此,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并沒有表面看著那么開朗。
說實話,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
在研發(fā)的領(lǐng)域,做到最極限,是她的目標。
倘若將來真的有那個機會,她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
這是她跟師父承諾好的,也是給自己的鞭策。
可就像秦晝說的那樣。
如果她真的參與那樣的研發(fā),兩人就會分開很長的時間。
到那時,他們的關(guān)系,還能好好的嗎?
賀桑寧心里是不確定的。
興許是有了心事,哪怕有秦晝和許知夏,這兩個活寶活躍氣氛,賀桑寧繼續(xù)吃飯,也還是覺得少了幾分滋味。
中途,她起身去了洗手間。
沒多久,許知夏就跟在她身后一起過來。
賀桑寧才回頭看她,就聽許知夏率先說道:“剛才就看到你心不在焉的了,是不是秦晝那家伙的話,讓你沒信心了?”
賀桑寧神色遲疑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是有一點。”
她不想瞞著許知夏。
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些心事,除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和誰說。
許知夏見自己真的猜對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嗐,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是嗎?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要好好把握當下。
有時間的時候,你就好好陪陪他,喜歡他,這樣不就好了嗎?”
賀桑寧沒有說話,她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知夏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響起,“而且,我覺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再多困難,應(yīng)該都可以克服吧?
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不是嗎?
我的寧寧,戰(zhàn)無不勝,怎么會被時間打敗呢?”
聽到后面這一句,賀桑寧的臉上,總算重現(xiàn)了幾分笑意。
這么樂觀的心態(tài),真不愧是她的閨蜜。
不過,她的話,也很在理。
她現(xiàn)在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今就開始焦慮一件,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只會讓自己經(jīng)歷兩次不愉快的心情。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珍惜眼前人。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賀桑寧想通之后,心情豁然開朗,“嗯,你說得對,想那么多沒用,我要做的,是更好地回應(yīng)傅京宴!”
在他們這份感情里,傅京宴的付出,其實比自己多很多。
她仗著他的縱容,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反而把屬于自己責任的昭昭丟給他。
賀桑寧心下不免有點愧疚,也覺得自己太心安理得了,莫名心虛起來。
許知夏看到她這樣,不由好奇地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
“沒……”
賀桑寧聲音都低了許多,“就是覺得,我把昭昭丟給他照顧,有點不好。”
許知夏聽見這話,頓時失笑道:“可不是嗎?傅總可太好了!
說實話,你當年嫁給霍景舟,他五年都沒能入我的眼。
可你和傅先生,才在一起幾個月,我就已經(jīng)夸他不下百遍了。
從我認識他到現(xiàn)在,真沒覺得,他身上能挑出來什么缺點。
和你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
說到這里,她八卦兮兮地湊過來,問:“話說……你們現(xiàn)在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她的話題轉(zhuǎn)得太快,以至于賀桑寧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問的是什么意思。
下意識就回道:“什么到哪一步了?”
許知夏‘嘖’了一聲,用一種很不上道的眼神看著她,說:“自然是你們之間的發(fā)展啊,除了牽手、擁抱、接吻,還有沒有……”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賀桑寧已經(jīng)面紅耳赤了。
她連忙打斷道:“你……打聽這事兒干什么?”
許知夏見她這副表情,就笑著說道:“這不是瞧著你心虛嗎?就問問,不過,我看你這反應(yīng),你倆現(xiàn)在還談清水戀愛呢?”
說到這里,許知夏又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道:“你真行,放著這種極品在身邊,你都能忍,你……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賀桑寧看到她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覺得好笑。
暴殄天物嗎?
她不覺得。
畢竟,自己和傅京宴接吻的時候,也不怎么清白。
而且,兩人也不只是普通的接吻。
上次在溫泉那晚,他們之間……也沒多清水。
至少算半葷了!
只是這話,賀桑寧沒好意思說。
她趕忙打斷許知夏追問的念頭,道:“行了,別八卦了,我們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行。”
許知夏也點點頭,和她一塊兒從洗手間出來。
兩人很快就回包廂。
進門的時候,許知夏走在前頭,賀桑寧落后了她一步。
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走廊拐角,猝不及防看到一架輪椅,椅子上似乎坐著個人。
一閃而過的側(cè)臉冷漠、瘦削,隱約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