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月緩緩地低下頭。
“好吧,好吧,我聽話。”
她委屈巴巴地道。
李七玄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道:“讓你留下保護老王和冰卿,這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六姐,全靠你了。”
“真的嗎?”
李六月的眼里重新煥發光芒:“放心交給我,我的大錘不是吃素的。”
……
……
雪獅鏢局。
高墻大院聳立。
這里曾經是整個聽雪城最為祥和之地,來來往往的人路過大院門口,都不由得伸出大拇指稱贊一句。
但如今,卻淪為惡徒巢穴。
府門外的街道上,豎起了一根三十米高的木柱。
柱子上,吊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紅衣服的女人。
當然,其實她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剩多少了,絲絲縷縷,破破爛爛,難以遮體。
這是一個極漂亮的女人。
她有著一張媚極絕艷的臉,紅色的長發灑落在臉頰兩側,十天十夜的風吹日曬,讓這張臉看起來蒼白虛弱。
一對剔骨鉤穿透了她的肩胛骨。
她的赤裸的雙足被綁在一起,一根長長的鐵釬洞穿足背,釘在木柱上。
這樣的殘酷的刑罰,讓女人的身體保持著一個前傾四十五度的。
鮮血順著腳趾,向下流淌。
木柱下方,堆砌著一具具尸體,殘破不堪,被剝光了衣服,如同垃圾一樣堆積如山。
他們都是為了救女人而來。
卻被當著女人的面殘忍地殺死,丟在了街道上。
鏢局大院門口。
擺著一個巨大的金色椅子。
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
他身形高大如小巨人一般,赤裸著上半身,刀削斧砍一般的肌肉猶如棕色的小山一樣隆起,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刺青。
男人面前擺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擺滿了酒肉水果。
左右各有四名全身上下只披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的靚麗少女,牛奶一般乳白色的肌膚透過薄紗隱約可見,小心翼翼地為他捶肩敲腿……
男人赤著腳。
右腳搭在一個年輕美婦的如玉般的肌膚美背上,隨意地摩擦。
這年輕美婦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妝容精致,發髻高聳,身無寸縷,脖子里拴著一條金屬狗鏈。
“汪汪。”
年輕美婦滿臉都是屈辱和惶恐,但卻不得不如母狗一樣趴在地上,時不時發出兩聲狗叫,賣力地撅起翹臀搖擺討好……
二十名身著甲胄的武道高手,猶如沉默的雕像,安安靜靜地分列兩側,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看看這些尸體,都是你忠心耿耿的手下,嘖嘖,他們為了你,還真是不怕死。”
男子突然抬頭說話。
那是一張肌肉橫生的臉。
任何人看到這張臉,都會做噩夢。
男子看著被吊在高柱上的女人,臉上露出一絲譏誚:“倪思,我的好師妹,你很能掌控人心,又這么多人為你賣命,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這些小伎倆不堪一擊。”
女人沒有回答。
她并沒有死。
身為高階武者,這種程度的肉身折磨破損,并不致命,只是失血過多讓她異常虛弱。
她沒有看下方的男子。
而是用力的抬起頭。
朝著遠處的街道看去。
被吊在這根高柱上已經十天十夜,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朝著遠處的街道眺望……
每次都只能看到混亂的街道,殺戮和死亡,以及不斷燃燒著的房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么。
冥冥之中,她卻又覺得,有人會出現。
這個人會沐浴夕陽,踏雪而來,斬碎這座古城之中的一切邪惡。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