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要沉迷于其中。
這種光彩,之前城主元亨計殺尹長老的時候也曾出現過一瞬間。
不過,這一次明顯更加璀璨光亮。
一根輕飄飄的羽毛,突然浮現在他手中。
那羽毛約半米長,從羽尾到根部,漸變為赤橙黃綠青五種顏色。
五色神光。
在這五種色澤的照耀之下,城主元亨身軀上的裂紋,快速地消失。
那涌動的鮮血,也隨之倒流回他的身體之內。
“可惜了。”
“能夠殺我的刀法,卻殺不了我。”
“因為我真的得到了鬼凰鳳羽。”
“本來不打算動用它的力量。”
“可你的實力,遠超我的預估。”
“林震北,你的確是比獨孤一刀強太多了。”
“可惜,截取的年華雖好,卻不能永恒。”
“你只有三刀。”
”這三刀揮完,你已經油盡燈枯了吧?”
城主元亨手持羽毛,發出感慨。
對面的聽雪第一刀,已經重又變回了耄耋老人的狀態。
氣息甚至比之前更加虛弱。
但他臉上的戰意,卻是絲毫不曾衰減。
“聽雪城有兩大頂級刀法。”
“風中聽雪,一刀斬神。”
“我曾經想過,如果將聽雪刀法和神刀斬融合為一,其威力會是何等驚人。”
林震北臉上浮現出一絲期待之色。
“元城主,你覺得呢?”
他問道。
元亨一怔。
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之色,道:“獨孤一刀竟然將神刀斬傳授給你了?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
林震北的身上,撒發出一縷奇異的刀意氣息。
李七玄感知,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那是獨孤一刀的氣息。
準確的說,是獨孤一刀所修煉的神刀斬的氣息。
林震北看了一眼李七玄,蒼老的聲音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親自指點你武功,沒有傳授你雪獅鏢局最強的聽雪刀法?那是因為,我的刀法已經老了,而你還年輕,天賦又是罕見的出類拔萃,我不想用一門已經蒼老的刀法,困住你這顆年輕的刀道之心。”
李七玄似懂非懂。
林震北又道:“你刀道天賦無雙,任何刀法,一看就會。接下來就睜大眼睛看清楚,聽雪城最強的兩門刀法聽雪刀法和神刀斬合二為一時,是何等場面。這是新的刀法,我只能施展一次,你能記住多少,就記住多少。”
說完。
林震北再度出刀。
聽雪刀法的飄逸。
神刀斬的霸氣。
融合于一刀。
獅頭寶刀一刀斬出。
這是平實的一刀。
就像是剛學會一招基礎劈斬刀法的初學者在揮刀。
沒有破空呼嘯。
也沒有刀意彌漫。
返璞歸真。
就只是一刀而已。
李七玄的確是睜大眼睛了。
但他沒有看林震北施展刀法。
因為所謂的刀道天賦無雙,任何刀法一看就會只是謬傳。
那是因為開掛。
真正的他,并沒有如此妖孽。
所以,這一招看了也是白看。
雖然沒看,但這并不妨礙他做事。
他也握住了刀。
龍刀。
同樣一刀斬出。
刀刃微涼。
同樣并沒有什么破空聲。
也沒有破空的刀光。
就是平平實實的普通一招。
甚至和林震北的一刀,有些相似。
但顯然只是形似。
因為李七玄的這一刀,名為斷魂。
無名刀譜第二招。
不斬肉身。
只斬靈魂。
兩個人。
一老一少。
在同一時間出刀。
兩把刀。
一獅一龍。
在同一時間斬向城主元亨。
元亨瞳孔驟縮。
老人的刀,斬斷了他握著鬼凰鳳羽的手臂。
少年的刀,讓城主元亨在一瞬間,眼神突然迷茫。
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城主元亨手中的鬼凰鳳羽再度綻放出五彩神光。
氤氳流轉。
他的斷臂瞬間愈合。
眼神重新變得清明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鬼凰鳳羽,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之色: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么事情?
城主元亨猛然抬頭。
目光一掃眾人。
“都死吧。”
他一聲輕哼,握住鬼凰鳳羽準備揮動。
就在這時—
咻!
刺耳的破空聲。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一道人影猶如閃電,瞬間沖出撞在了城主元亨的身上。
這撞擊之力是如此恐怖。
以至于元亨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撞飛出去。
身形如炮彈一般,重重地砸在后發那個的山體崖壁上,撞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鑲嵌在了里面。
“顧爺爺……”
清麗女武官縱身驚呼。
一直都在他身后的巨斧老者顧歸雨不見了。
很明顯剛才出手撞飛元亨的人,正是這位照夜司的老武神。
但下一瞬間——
轟。
山體爆裂。
巨斧老者顧歸雨的身體,從坑洞中被重重的拋飛出來。
城主元亨一步一步地從碎石煙塵中走出。
“垂死掙扎。”
他面露不屑,眼神中充滿了神靈被觸犯般的憤怒和殺意。
“顧爺爺。”
清麗女武官沖向巨斧老者。
后者大喝道:“快走。”
說著,他身形一動,再度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城主元亨撞去。
元亨立在原地,一只手握住鬼凰鳳羽,另一只手施展巨靈裂天手,如同磨盤大的掌印,轟然砸出。
顧歸雨以肉身抗住掌印磨盤,復又沖向元亨,撞在他身上,再度將其撞得倒飛出去,兩人一起陷入了崖壁之內。
李七玄看向林震北。
這位三刀驚艷了歲月時光的老人,在施展完了最后那招雙刀合一之后,身軀如灰燼一般,開始隨著風吹瓦解消散。
林逸風瘋了一樣沖過去。
“爺爺…”
他悲聲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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