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情罵俏,好不歡樂,謝子衿吃了癟也只能默然去了后房,而傾城宮主外清冷而內熱情,又抱了一床被子扔在他身上嗔道:“像頭豬一樣笨,活該被人追殺。”
“嘻嘻,我就知道凝兒心腸好,見不得老公……”
“滾!”傾城宮主還不等他說完就嬌罵一聲,見他關門才睡到床上去,口中呢喃謝子衿的不是,心里卻暖暖得很舒服。
而在屋外角落處的一個丫鬟,將屋內剛才里的人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記在紙上,隨著只有呼呼冷風的黑夜,身軀浸入了黑暗當中,消失不見了。
這邊金城郡下皋蘭縣,劉正卿正睡得迷糊,朦朧間聽得外邊轟鳴人群走動,不多時孫文臺在外敲門道:“少主,天已經早了。”
劉正卿坐起身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只見一眾官兵穿紅帶袍,有持鑼鼓有握嗩吶,個個臉上歡喜撲騰,只有一邊將士正著軍服,一臉怒氣。
“是誰讓你們這么穿的?”
一旁湯知縣閃出身來道:“回稟少主,是下官讓他們做的。”
“哦?我讓你這么做了嗎?”
湯知縣臉上明顯掛不住了:“這……少主迎親,下官也當添些彩頭,以表存心。”
劉正卿冷哼一聲,本來這事就搞得喜不喜仇不仇,自己的部將又有忿怒,他哼道:“罷了,將那些撤了,裝在馬車里,派幾個向導給我們,其他人就撤了吧。”
湯知縣還不明白,只是心里打鼓,往日送親皆是他諸備的,如今少主親自來求親,反倒不消自己思慮了,也罷,于是派了兩個本地小吏領頭帶眾人去了。
那兩個小吏,一個喚作張津斗,一個叫做黃來英,兩人家中頗有財姿,因前些年黃河水災修補橋梁,縣里缺錢,于是招人捐錢,所以兩人都捐了錢才招作小吏,平時無甚他事,只是豐收時作稅收。
兩人殷勤打馬向前,一路奔出皋蘭,往北趨了二十里路,只見那天連著山,云層環繞,雪茫茫無窮無盡,有一條瀑布從云端落下,掛在山口流落到陰澗,迎面吹來寒風刺骨,冷得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哆嗦。
張津斗與黃來英止住馬蹄,指著那高山謂二人道:“大人請看,那山便是天山,那瀑便是云瀑,廣寒宮就建在云瀑之上,天山中腰。”
孫文臺引目望去,只覺那山與天同高,于是心中生畏:“若在山腰上,我們幾時能到?”
張津斗笑道:“大人勿憂,若許多年前往去是有幾分難,但自三年前湯大人遣人開辟道路之后就容易走許多,每月都差人上山,況且那廣寒宮其實只在低處,所以也不消一兩日功夫,若行軍速快,半日足以。”
劉正卿聽了欣慰道:“倒也不失我所望,他還算有些孝心。”
眾人聽后有了信心,于是頂著凜冽寒風前行,一路腳步輕快,不一會兒已到山腳,只見那山有如通天巨石矗立在天地之間,讓人望而生畏。
孫文臺問兩小吏:“本將軍雖然未到過此處,但聽聞這天山后乃是沙漠,不知是真是假?”
“將軍所不錯,那沙漠名叫馬里沙漠,比高平鎮還大,若在沙漠中迷失只能往西走才見得人煙。”
“那往西是何地?”
“稟大人,往西便是武安郡。”
孫文臺不再詢問,與劉正卿交換了一個眼色,于是下令上山。這山雖看起險峻,但由于三年來不斷的被人開辟,因此也不算太難行,眾人下馬走了兩個時辰,爬到一處寬闊之地。
兩小吏道:“這處乃是平日送聘,眾人埋鍋造飯之處,將軍可在此處歇息。”
孫文臺問:“此處到廣寒宮還有多少路程?”
小吏答:“估摸一個時辰。”
劉正卿沉吟道:“既如此,且就吃了飯再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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