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混在人群中交了錢,那守衛(wèi)的將士和先生也不仔細(xì)瞧,于是就放兩人進(jìn)去了。
進(jìn)了鎮(zhèn)子之后,二人找了間茶館坐了一會兒,謝子衿心里如今也是七上八下,就算是寧魔頭死了,自己還可以回江南去找?guī)煾到猓墒且粊砺吠具b遠(yuǎn),二來凝兒不知消息,恐怕她去送死,那怎么得了。
一時(shí)間愁眉苦臉,唉聲不斷,巧兒聽了,只道是謝子衿聽聞鄭八貴死了,嫌棄自己,連忙表態(tài)說:「公子,你勿要為我之事哀愁,奴家昨兒個(gè)說過,不會攀粘公子半分的。」
謝子衿看著巧兒苦笑:「哪里的事,我哪里是為你哀愁,哎,一難盡。」
巧兒這才放下心來,可是見他愁眉苦臉,知道他一定心有牽掛,一時(shí)間心里酸溜溜的,又十分羨慕,輕聲妮妮說道:「公子想必還在想念小蘋,只是巧兒沒有眼福,不知道那人長什么樣,莫不是……莫不是昨晚的那位仙子?」
「啊?哪位仙子?」
巧兒紅著臉說:「就是那位……姓寧的仙子……」
子衿愣了一下,哈哈一笑:「說起來也有點(diǎn)牽連,不過里面實(shí)在有些因緣。對了,巧兒,如今鄭八貴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巧兒說道:「這倒不打緊,我瞧鄭老爺有六房妾,各個(gè)都是人主,我們這等說是妾,卻都只是作奴婢一樣,沒有百個(gè)也有八十。當(dāng)初鄭老爺在時(shí)全憑他一人做主,如今不在了那些人必定鬧個(gè)分家,也不會有心來尋我,我如今就暫且回娘家,好在家中如今也富足,想必也沒什么人敢來欺負(fù)。」
謝子衿聽了,低下眉頭,握住巧兒手來:「你心里不恨我?只怕是我誤了你此生。」
巧兒臉上泛起腮暈,款款說道:「巧兒雖然年幼,但也看了不少男子,見識了些世面,不怕公子取笑,一些難登公子神目的書巧兒也看過一些,自古紅顏薄命,巧兒得了公子的寵愛已然是如夢如幻,再不敢多想幾分。往后的日子,公子若想起我來,只管來看我好了,只是作了人妾,入了賤籍,實(shí)在不敢想公子垂憐……」
說著說著,巧兒淚眼婆娑,竟然有了些感傷,一方面知道謝子衿身為朝廷追犯,自己在他身邊勢必會連累他,另一方面自己是簽了契的,自己能走父母卻走不了,因此才說出這樣一番話。
謝子衿還想握住她的小手,她卻狠下心來,生怕自己流戀郎君,誤了他的性命,于是將手抽出,轉(zhuǎn)身離去,從此郎妾分別,天各一方。
謝子衿心中悵然一失,心里空空,竟然也覺得哀傷不已,坐在樓上眼看巧兒離開,她回頭往樓上看了一眼,揮淚間衣袖捂著面,再也控制不住傷心離去了。
有道是:相見時(shí)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只恨相隨是離別,待得團(tuán)圓是幾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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