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點煙,被馮伯年一把奪過,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歇會兒吧!別作了!
沈潯沒搭理他。
又從煙盒里敲出一根,點上。
馮伯年氣的不行:懶得管你!你丫的最好得肺結核死掉!
沈潯不說話,自顧自的抽了幾口。
我這些年也沒幫過她什么。給她的那點兒不值錢的東西,她還都留下了。
我知道她不吃我的,不喝我的,偶爾送她點手表包什么的,她還悄悄藏起來不舍得用不舍戴,就是不想讓我身邊人看不起。她要面子,怕被人說傍大款兒。
我還知道她那么拼命學習,練那些五花八門的玩意兒,都是為了能多接些戲。
她總是咋咋呼呼的吆喝自己質量不高,得靠數量取勝。
沈潯突然笑了下。
抽了口煙,繼續低喃。
老馮你說她是不是笨死了?其他女人恨不得從咱們這些人身上扒層皮再帶出根兒筋,她可倒好,就怕占我點兒便宜臟了自個兒的心。
馮伯年嘴巴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沈潯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些。
檀穎到片場拍戲的時候,沒穿過什么大牌子。
帆布鞋牛仔褲,幾十塊的拼夕夕出品大白t。
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她身后的男人是北城那位人人巴結的沈公子。
檀穎背的包頂多幾百塊,超級大。
里面裝著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有一次,馮伯年竟然看到她依次從她那個大口袋里掏出了小馬扎,清酒,保溫杯,鴨梨,削皮刀,劇本。
最后出來的是一本新華字典!
那姑娘瞅見大導演在盯著她。
chuachuachua三兩下把鴨梨削了皮。
一切兩半,干脆利索的給了馮伯年一半。
導演,吃,可甜了!您要是想喝兩口,我這還有清酒。
說完還傻樂著調侃:導演您要是看上我這包了,我送您一個,我這包兒可好了,哆啦a夢的百寶箱!
馮伯年沒想到,沒隔兩天,檀穎竟然真的給他帶了個和她那個一模一樣的包。
沈潯不知道馮伯年在想什么。
他的聲音落寞又哀傷。
她一聲不響的走了這么久,我連一次都沒找她。
我總喊她大傻妞兒,其實她一點兒都不傻。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都知道了,我還在裝。她比我做人敞亮兒。
你問我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我已然是對不住她了。
可我就是想再疼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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