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酒店對面的咖啡館后,又想給她打個電話。
哪怕不說話,聽聽她那一聲喂也好。
沈潯就是這么一步一步蠱惑了自己。
可是,當檀穎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的時候,他慌了。
因為他知道檀穎晚上睡覺是不關機不靜音的。
所以,他終于還是找了經理進了檀穎的房間。
然后,他看到了熟睡的檀穎。
還有床頭柜上的安眠藥。
那一剎那,沈潯簡直想一刀剮了自己!
不對!
他不配那么利索痛快的死!
他只配被凌遲!
一片一片的把肉割下來。
讓他疼,讓他求生不能,求死又不得。
檀穎!你說你是不是混蛋!嗯?是不是!
檀穎被沈潯抱在懷里,直到這時候才如夢初醒。
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
的確是他。
四哥。
我在。哥在呢。沈潯哽咽。
他捧起檀穎的臉,猩紅的眼底翻涌著無盡的心疼和愧疚。
都是哥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
沈潯抓著檀穎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
檀穎的手軟綿綿的。
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她的臉很僵。
渾身像是被綁了石頭一樣。
很沉。
是安眠藥起作用的后遺癥。
她艱難的沖沈潯笑了下。
有氣無力的說:有病就看,別拖。
沈潯微怔。
章憶告訴你的?
檀穎咧咧嘴,眼淚如珍珠滾落,沒入散亂的烏發:您別和他吵,他是個好人,雖然收費不便宜。
沈潯抹了抹檀穎眼角的淚。
只覺得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他輕聲說:我不吵他。你也別再吃那個了,萬一睡過去了怎么辦?
檀穎嘿嘿笑笑。
露出一口小白牙。
明晃晃的。
刺著沈潯千瘡百孔的心。
我沒打算死的,就是睡不著,心焦的慌,才多吃了幾片兒,誰知道還把您給招來了。
沈潯說不出話。
檀穎抬手,想摸摸沈潯的頭發。
您都有白頭發了,老了。
沈潯捉住檀穎的手按在自己的唇上。
這些年,跟著哥受委屈了。
一句話出口。
沈潯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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