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空氣靜止,就在我只能聽到他越加粗重的呼吸聲時,他猛地大喊: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愛我?”
“你要是不愛我,又怎樣會想不開去自殺?”
“你是愛我的,別想騙我!”
他怒目圓睜,額角青筋凸起,我肩膀被捏得生疼,蹙眉道:
“我沒有自殺,那是誤會,我是下水找戒指……”
“閉嘴!”
一聲怒吼打斷我的話,陳浩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瞪著我:
“我不相信你會不愛我!你是我老婆,這輩子都是,想離婚?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不知怎的,望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我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吊了兩天針水后,我身體恢復不少,起碼沒有再走幾步路就流虛汗,所以一想到與陳浩離婚的事,我只想盡快出院。
傍晚時,我剛跟護士提起明早要出院,我媽陸春梅電話便打了過來。
她一開口,便支支吾吾道:
“月……月,我跟你弟說了讓他把錢快點拿回來,可他說……說陳浩下午又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多投點做大股東……”
我心頭猛地一跳,厲聲問:“給了多少?”
“……三……三百萬。”
陸春梅哆嗦著說完,再也不敢吱聲。
聞,我一顆心又沉又悶,差點沒喘過氣來,狠狠一閉眼,深呼吸幾次。
“那錢還在沈曦陽手上嗎?”
我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那個蠢貨不要太蠢。
“……沒……了。”
陸春梅聲音小如蚊蠅。
我被氣笑了:“媽,這就是你寵出來的好兒子。”
要擱在平時聽我說這樣的話,陸春梅一準跳起來,可現在知道我氣狠了,一句也不敢反駁,只小聲道:
“月月,你也不用太著急,我再勸勸你弟,讓他跟合伙人好好說說,盡快把錢拿回來,咱不合伙了還不行嗎,總不能逼著人投錢吧。”
“我自己去找他。”
這么大金額,這件事恐怕沒那么簡單,當務之急,只有盡快找到沈曦陽問個明白,我心里才有個底。
掛了電話,我換了身讓護士幫忙買的衣服,跟護士長做了交代,便匆匆出了醫院。
趕到沈曦陽就讀的體校時,七點多的天色已經漸沉,在他宿舍樓下跟宿管好說歹說才放我上樓。
迎著一群高壯大男生好奇戲謔的目光,我目不斜視從他們身旁穿過。
沈曦陽在六樓,辦入學那會兒我來過,等我氣喘吁吁爬上樓,他宿舍門正好打開,一個留寸頭的高大男生從里走出來,見到我,驚呼:
“曦月姐?”
男生是沈曦陽室友,剛開學時,我被陸春梅再三叮囑,請他室友們吃了一頓飯,所以,這些男生都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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