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梅表情瑟縮了下,沉默良久,我冷笑:“我就給我爸請了一天的護工,明天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翌日清晨七點半起床,剛出房門,陸春梅便從廚房探出頭來喊道:
“桌上有粥和雞蛋,你先吃著,我再給你炒幾個愛吃的菜放著,你想吃的時候拿出來熱熱就好?!?
望著她又進了廚房,陣陣菜香遠遠飄來,我心底不禁又染上些許復雜。
早餐吃了幾口,她就出來了,擦著手說:
“幾點的票啊,待會兒你可得送送我,這地兒也沒來過幾次,坐個車差點找不到東南西北。”
“九點的車,吃完就送你過去?!?
說完我低垂著頭,攪了下碗里的粥,暗忖著,找不到東南西北,還能找到只去過一次的陳家別墅,也挺厲害的。
“好……那個,月月啊,你弟的事……”
沒過一會,她欲又止。
沒過一會,她欲又止。
我知道她想說什么,默了片刻,低聲道:“我再想想其他辦法,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
送我媽進高鐵站后,我便給沈曦陽打了通電話,讓他去花店等我,接著又聯系陸司南約了見面時間,這才打車往花店趕。
那裝修工頭做事果然靠譜,幾天功夫,花店又煥然一新,沒了以前的唯美夢幻,變得精致溫馨多了。
但想到給了三萬裝修費后,二十萬存款又少了一筆,心頭不禁滴起血來。
小雅已經來上班,見到我熱情打了招呼,還關心了幾句我爸的身體情況,完全沒有上次在醫院見到時的不自在。
我淺笑回應幾句,沈曦陽便走了進來,一見花店大變樣,驚了下。
我沒說是被陳浩那小三叫人砸了,就怕他爆脾氣一上頭又去找人算賬。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拘留所呆了幾天出來,他看著沉穩些了,也瘦了。
細細打量他幾眼后,我把昨天陸春梅在陳家鬧了一場的事說了,連同陳浩提出的條件。
見他垂著視線,沉默不語,我又說:“待會兒跟我一起去見律師,你的爛攤子也得學著自己去處理了。”
他顯然愣了下,抬眸看著我,眼神變得復雜,點了點頭:“我跟你去,姐,你放心,我是個男人,該我擔的責任我不會跑?!?
望著他嚴肅認真的模樣,我心底多少有些感觸,這幾天的拘留生活,看來還是讓他受了不少教育。
跟陸司南約了十點半,我和沈曦陽到時,他還在接待重要客戶,好在沒幾分鐘,便見他送客戶出了辦公室。
當我認出正跟陸司南客客氣氣躬身握手的客戶,竟是經常上媒體新聞的某大集團老板時,腦子里竟莫名跳出一抹念頭,找陸司南幫我打離婚官司,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而接下來,陸司南見了我,笑得竟比對那大客戶還熱情時,我心里不由苦中作樂。
自己那只剩下十幾萬的存款,夠付他律師費嗎?
陸司南辦公室,給他介紹了沈曦陽后,我便直入主題,跟他說了陳浩昨晚提出的兩個條件,而后又道:
“陸律師,我想知道,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起訴離婚勝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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