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北宸集團投資部。
偌大的辦公區域,工位上的人沒一個閑著。
我搞定最后一瓶插花后,準備放到茶水間,剛靠近門口,半敞的門內就隱隱傳來說話聲。
原本想回避的腳不自覺頓住。
“……誒,你們聽說了沒,上午老霍總和太太過來了,在小霍總辦公室大發雷霆,跟小霍總大吵了一架,最后老霍總和太太被小霍總氣走了。”
“我也聽到風聲了,好像鬧得挺嚴重的,老霍總還舊疾復發了,薛特助差點就叫救護車了。”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況,當初不就是老霍總身體不好,才把小霍總從國外請回來的嗎,現在這一鬧,集團不會又有變動吧,小霍總雖然年輕,但很有魄力啊,最近還拿下好幾個大項目……”
“噓,小聲點,沒看那位未婚妻溫大主管這幾天都沒來嗎?我聽人說,是咱小霍總不愿意娶她,她哭哭啼啼鬧到老霍總和夫人那兒去了。”
“切,就我說,她還真配不上我們小霍總,盛氣凌人就算了,說是跟咱小霍總同一所學校畢業,可你看她,瞎顯擺,把我們底下的人當智障,我們組的方案都被打回來幾次了?呸!肚子里拉不出墨水,還占個坑位……”
等我收拾好東西從投資部出來,輕吁一口氣。
想了下,還是給霍炎宸發了條信息:
你在公司嗎?方便見你嗎?
沒等他回復,我將帶來的花材工具一股腦地先放回車上。
剛關上后尾箱,電話便響起,是霍炎宸電話。
松了口氣,忙接起:
“喂。”
“我不在公司,你去找我了?”
男人低磁嗓音透過電波傳進耳里,有些暗啞。
我拉開車門,輕聲解釋:
“剛好在投資部忙完,順便想看下你。”
“只是順便看我?”
他突然壓低的嗓音,略帶調侃的曖昧,卻又讓我感覺到一股特意,像是以此掩蓋壓抑的情緒。
“你父親身體沒事吧?”
我心底輕嘆,索性直接問了。
我心底輕嘆,索性直接問了。
“你聽到下面的人說了?”
他聲音沉穩,沒有一絲驚訝。
“嗯,說是被你氣到舊疾復發。”
我沒有否認。
他冷笑:
“這幫嘴碎的,看來是太久沒被整頓了。”
“那是真的……”
后面的話頓住,神色復雜起來。
“一點小毛病,他沒那么容易被我氣到,作作樣子罷了。”
他嗓音淡淡的,透著些譏諷意味。
“那就好。”
我撫了下有些壓抑的胸口,松了口氣。
“你什么也別想,誰來找你都別理,直接告訴我,知道嗎?”
剛松懈下來,又被他沉聲交代的話弄得提起一顆心。
心底苦笑,苦中作樂開起玩笑:
“你父母會不會甩我一張空白支票,讓我隨便填金額?”
他氣息沉了下來,冷哼:
“你可以期待一下。”
我訕笑:“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把我拿捏住,你會得到更多,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一張空白支票算什么?”
他沒好氣地霸氣宣告。
我怔了下后,唇角不自覺翹起。
電話兩頭都安靜下來,呼吸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