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鐘恒卷裹著冷風(fēng),帶人闖了進來,指著床上病懨懨的她怒喝,“宋嘉木,我鐘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上輩子的她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她說:我不姓鐘。
呵……真是傻到家了。
“還不給我滾過來!”舅舅鐘恒盯著躺在床上的她,眼里快要噴出火來了。
江城立刻擋在了床前,一臉真誠與哀求,“舅舅,請放過我們吧?我一定會對嘉木好的。”
鐘恒臉色鐵青,“把他給我扔出去!”
鐘恒帶的人從門外沖了進來,直接扭住了江城。
江城不服,用力掙扎,“舅舅,你不能帶走嘉木,你要帶走嘉木,不如打死我好了!”
鐘恒一肚子怒火,咬牙一聲呵,“打!”
宋嘉木昏昏沉沉的,只聽見一陣扭打聲,以及江城嘶啞著嗓子一直在喊,“打死我!打死我也不讓你們帶走嘉木!你們……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嘉木這些年就是被你們這樣強勢欺負(fù)的!你們現(xiàn)在還打算毀掉她一生的幸福去跟花花公子聯(lián)姻!”
江城控訴的聲音越大,鐘恒越生氣,指著鐘恒,“打!給我往死里打!”
上輩子這個時候,宋嘉木聽著江城被打,心疼極了,拖著虛弱的病體翻下床,撲到江城身上,任那些拳腳落在她自己身上,還瘋狂向舅舅示威:要打他,就先打死我!
她那么珍愛這個男人,愛到豁出嗎命來呵護他,多年以后,他想起她這些傻乎乎的舉動,會笑她是傻x嗎?
她這一次再也不會這么傻了。
打吧,任江城再怎么喊,她也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替他擋了……
“停。”舅舅鐘恒終于開了口,手揮了揮,“把人帶回去。”
舅舅帶了兩個保姆阿姨來,兩人嫌棄地將她身上的舊被子扔到了一邊,給她裹上厚厚的羽絨被,熟悉的溫暖感襲來,她眼眶熱得發(fā)疼。
她真的冷得太久太久了……
不管是小旅館里的眼下,還是夢里反反復(fù)復(fù)的前世,她都在冰冷中煎熬……
“簡直丟人現(xiàn)眼到了極點!”舅舅鐘恒看著羽絨被里狼狽不堪的她,怒道,“走。”
宋嘉木被保姆阿姨抬著,出了民宿房間,外面冷風(fēng)嗖嗖,但她感覺不到冷,不知道是凍麻木了,還是羽絨被很溫暖。
身后,江城躺在地上,聲嘶力竭在喊,“嘉木!嘉木!”
她微微轉(zhuǎn)過頭,只看見江城流滿鼻血的臉。
流血的是他,心痛如絞的人卻是她,只是,這一次,不再為地上的他心疼,痛的是她不堪回首的前世……
她轉(zhuǎn)過頭,再沒有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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