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可是上古先天魔尊,就算只有一絲殘魂之力,也非尋常修士可比,若非如此季無塵那女人,又何必將他鎮壓了那么多年!
區區一個螻蟻修士,為何會讓他生出心悸之感!
血煞魔尊那戰甲上紋路忽明忽暗,似是紊亂的心跳,他握緊拳頭盯著慕長歌,眼中的輕蔑早已被驚駭取代。
慕長歌輕飄飄抬眼,隨著他身形愈發升高,手中的血煞劍妖異紅芒更盛,此刻的他所矗立虛空之位,比血煞魔尊高出了一丈。
血煞魔尊抬眼看著他,那股來自殘魂深處的悸動之感,卻是愈發強烈,又見慕長歌緩緩開口,眼中精芒迸射。
“我本謫仙入凡塵,心向靈虛不染塵,閱盡人間千般苦,始知真趣在天真?!?
他那聲音在虛空回蕩,每一個字似是與心神共鳴。
“我曾渾渾噩噩度春秋。”
“我曾懵懂無知醉紅塵?!?
“亦曾放棄希望墜輪回。”
伴隨著他那話音持續落下,慕長歌手中的血煞劍劇烈震顫,劍身上那些符文一個個亮起,綻放出刺目光芒,
整片空間開始扭曲,似乎難以承受這股力量。
“然——”
他眼中神光暴漲,周身氣勢驟然攀升到了極致。
“自小璃兒飛升那日起。”
“我便已覺醒真我!”
“今日,就以你這先天魔尊之血,證我大道重歸!”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血煞劍脫手而出,一分為九,化作一道道貫穿空間的血色長虹。
時間、空間、生死、陰陽
劍身上纏繞著不同的劍道法則之力。
九劍齊出,摧枯拉朽!
血煞魔尊似是被定格在了原地,難以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九劍在他瞳孔中交相輝映。
“不——”
血煞魔尊發出最后一聲凄厲嘶吼,血色戰甲在九道劍光下寸寸碎裂,隨即身軀轟然炸裂。
漫天黑霧被血煞劍貪婪地吞噬,劍身上的符文,一個個亮到極致,發出歡快的嗡鳴。
整柄劍逐漸蛻變,劍身透明如血玉,劍鋒處流轉著攝人心魄的寒芒。
“天級靈兵!”
血煞劍吞噬了血煞魔尊,等級已然恢復到過往品階。
慕長歌指尖輕撫劍身,劍身傳來一陣愉悅的震顫,同時將吞噬得來的信息傳遞給他。
“原來如此”
他眉頭緊皺,竟是沒想到,曾差點掀翻了北域的十二先天魔尊,誕生于一座神秘的魔巢。
那魔巢中似是擁有某種禁忌之力,只要這些先天魔尊走出去,就會忘記魔巢所在位置。
且那魔巢中是否還在孕育著新的先天魔尊尚未可知,而天魔門的誕生,則是依托于這個魔巢。
魔巢不滅,天魔門不滅,他必須要找到這個魔巢,將其摧毀。
慕長歌深吸一口氣,握住劍柄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只因他從血煞魔尊殘存的意識中感知到,這魔巢并非只存在于下界,貌似上界依舊存在于魔巢。
這就意味著上界并不太平,小璃兒飛升不久,遇上那些魔物,未必能夠應付。
良久,慕長歌才平復了心緒。
還是要盡快了斷下界因果,早日飛升上界。
他暫時想不到,誰有那么大能力,創造了這種魔巢,但隱約有種預感,這魔巢興許就是為了滅殺他而存在。
但他相信,只要走遍東西南北四域,遲早能夠找到魔巢的蹤跡,他還相信,剿滅了那些魔物,那魔巢必定有所感應。
天風城上空。
突然炸開一道血色光柱,將整片夜空染成妖異的赤紅。
城中修士紛紛抬頭,只見九道血色流星劃破長空,在云端交織成詭異的魔紋。
“這、這是什么??”
城中修士感受到這等異象,無不驚駭莫名。
就是城府內身穿里衣的季飛鷹,與只著輕紗凸顯著雪白肩膀的柳如煙,也立即停下跟自家夫君,探討人生大事的準備。
兩人一道閃身,來到了院子里,凝視著外面的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