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厲喝如驚雷炸響,震得整個合歡宗廣場為之一顫。
這聲音中蘊含著渾厚靈力,讓南宮媚兒凝聚出的審判之劍,就此停頓在墨玄機跟前。
“師兄救我!”
墨玄機渾濁的老眼中,迸發出狂喜之色。
“師父?”
南宮媚兒瞳孔微縮。
來人一襲青衫,面容俊朗如青年,唯有那雙深邃眼眸透著千年滄桑,他腰間懸著一枚古樸玉佩,其上刻著千山二字。
“媚兒!”
厲千山負手而立,聲音溫和不容置疑,“還不放了你墨師叔!”
他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威壓,那是洞虛大圓滿,半步大乘的氣息。
審判之劍的鋒芒,距離墨玄機咽喉僅剩三寸。
她紅唇緊抿,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師父,大長老他們”
“勾結魔修?還是殘害同門?”
厲千山輕笑一聲,一道柔和靈力,將審判之劍推開,“這些為師都知道,也只有這么做,咱們合歡宗才能活下去。”
南宮媚兒聽后嬌軀一震,美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似是沒想到最終安排這一切的人,是自己的師父。
望著她那神色,厲千山笑了笑,“倘若你知曉天魔門有多強大,便會明白為師的良苦用心。”
“我合歡宗不求成為舉世無雙的修仙門派,只求在修真界占據一席之地,如此無愧祖師之傳承。”
對于眼前的魔道之人,厲千山似乎視若不見,連同倒在血泊中的弟子一并如是。
到了他這境界,萬物皆螻蟻。
“您不覺得自己這些話有些可笑么?”
她眼中再無往日的敬畏,“若是等到魔道獨大那天,我們是生是死,皆在對方一念之間,屆時師父又怎能保證,合歡宗尚存?”
“天魔門之所以存在,實際上只為殺一個人。”
沉默了片刻的厲千山,轉身看向她,“只要這個人不是他們要殺之人,他們不會枉造殺戮。”
“他們造的殺戮還少嗎?”
南宮媚兒冷笑,不敢茍同。
不知為何,她總覺自己師父這次出關,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慕長歌在厲千山身上掃了掃,眉頭輕輕一皺,又舒展開來,他能知道這些事,看來是接觸過那個烏云魔尊的本源。
想來也知道關于魔巢,以及先天魔尊和后天魔尊的區別。
“他人殺戮與我等何干?”
厲千山笑呵呵地側過身,“不錯,媚兒你給了為師一個驚喜,如今這身修為,倒也適合去做那件事。”
“為師閉關數百年,就是為了參悟合歡大道最后一重。”
他那聲音如清風拂面,“只是需要一位天生媚骨的女修作為爐鼎相助,而你,就是為師精心培養的完美容器。”
廣場上一片死寂。
作為上代宗主的厲千山,居然只是將南宮媚兒作為爐鼎培養。
且更為震撼的,大長老他們勾結魔道,也是他默許的。
“你的一切是為師給的,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那么也是時候回報為師,助我突破境界了,只有為師強大,你們才有保障。”
他修長的手指,就要挑起南宮媚兒的下巴。
唰!
一道凌厲劍氣驟然劃過,削斷了厲千山額頭前的一縷青絲,一滴血珠從他俊美的臉頰上緩緩滲出。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我見過老不要臉的,像你這么老不要臉的,我只聽過一個叫做軒轅大磐的家伙。”
慕長歌來到南宮媚兒身前,“動我女人,你有那個實力嗎?”
厲千山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他用指尖抹去臉上的血珠,眼中寒芒乍現。
“區區小輩,也敢!”
砰!
話音未落。
厲千山腹部狠狠挨了一拳,整個人躬作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