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涯面色陰晴不定,一雙眸子陰冷盯向慕長歌,他不知道這廝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番話。
第一次交手是在北邙山,那時的他憑借陣法占盡優勢,本想將葉靈曦以及水月他們一網打盡。
就是這廝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好事,又以防不勝防的神奇手段,斬了他一條命。
好在憑借血魔功之法,他可以復活一次。
如今又已恢復到大乘境界,而這廝修為至多在洞虛巔峰,最強也不過厲千山的水準。
雖說由洞虛到大乘只是一個大境界的跨越,可其中的實力差距,猶如巨人與螻蟻。
就憑此等修為,加之他小心應對那些詭異的神通手段,未必不能趁機殺了他。
“慕長歌,本尊對你是有些忌憚,可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陰無涯雙手抱胸,食指敲打著臂彎,指甲極長,“你若真有打贏本尊的把握,又何必在這裝腔作勢?”
“是嗎?”
血煞劍綻放寒光,慕長歌身影消失原地,“那就盡管一試!”
他的確沒有太大把握除掉陰無涯。
不過,他想看看自身當前極限處于何處,根據他的猜測,應該不會落敗,可打贏極其艱難。
這一次,只要將這魔頭重創就好,等他狀態恢復到巔峰之態,立即殺到對方老巢。
如此,便能節省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氣運值。
但若不是陰無涯的對手,他只能消耗氣運值,用以提升實力,將這魔頭就地斬殺。
血煞劍劃破長空,帶起一道血色長虹。
陰無涯冷笑一聲,袖袍揮舞間九條魔龍呼嘯而出,與劍光轟然相撞,氣浪漣漪擴散。
慕長歌借勢后退,劍鋒一轉又是三道劍氣激射。
陰無涯不慌不忙,雙手結印,身前浮現一面漆黑魔盾。
鐺鐺鐺!
劍氣與魔盾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兩人身影交錯,眨眼間已過百招。
某一刻。
兩人于半空相對而立。
慕長歌嘴角含笑。
陰無涯滿目陰沉,他已然察覺到,慕長歌的實力,比之他們在北邙山交手那次,強了不知多少倍。
要么之前的他尚未用盡全力,可給他的感覺顯然不是。
要么就是他的修為,是在最近得到的提升。
再聯想到這廝其他手段,陰無涯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背脊忽然發寒。
那就是他們這些天魔存在于世的真正目的,便是要殺了潛藏在意識中的那個人。
可他若是那個人,又為何千年以來寂寂無名,甚至云清璃都飛升了,這廝仍身在下界?
很快,陰無涯排除了最錯誤的答案。
這廝絕不會是他們要找的人,只是多年來偽裝成了廢柴。
他是故意讓人摸不清真正的實力,所以每一次和其他人交手,刻意表現出竭盡全力。
對!
一定是這樣!
想騙過他這位天魔,實在太天真了!
無論如何,今日他定要得到禁地中烏云魔尊的本源。
只要得到了正宗的本源,就能進階他身上的血脈,從此他這位由血海中誕生的血魔,便是真真正正的先天魔尊!
“魔頭,天要黑了,你還打不打了?”
慕長歌故意催促道,“打就快打,不打就自盡,我還要趁早回去,跟我的小媚兒過二人世界呢。”
不遠處,正在與厲千山激烈交鋒的南宮媚兒隱約聽了這句,嬌俏的臉蛋忍不住泛起些紅潤。
厲千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發瘋了似的攻向了南宮媚兒。
地面上。
一名白須長老閃身來到玉蟾身旁,“師兄,我等現下應當如何?”
玉蟾捋了捋胡須,沉吟了片刻,緊跟著一拳頭敲在那長老頭上。
“笨蛋!這種事情也要問?當然是干他們呀!”
他轉身,拂塵一揮,“眾弟子聽令,隨老夫殺光這些魔崽子!”
“殺!”
早已按捺不住的眾人齊聲吶喊,紛紛祭出法器沖向天魔門眾人,一時間各色靈光交織,喊殺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