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新行科》科技雜志的新一刊發售,封面紅底黑字高調大寫著新的一顆行星被發現,編號為pjszl153.
而右下角發現者的署名是團隊帶領人:紀清裳。年僅二十四歲就嶄露鋒芒女科學家。
在這娛樂多元化的社會里,科學家的一舉一動并不會掀起多大的波瀾,一篇新聞報道,研究論文輕而易舉帶過,一顆行星罷了,每個星系又擁有幾百到幾萬億顆之間,每天都會有幾率被發現,早已在學界中見怪不怪。
可偏偏,紀清裳卻是在圈內圈外,都十分出色的科學家,她的名聲大噪,也絕不是因為發現一顆行星。
出眾的美色,高挑身材,堪稱清冷的天花板,她總留一副干凈利落長發,白襯牛仔配套,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她的那張臉足夠在任何圈子里混的如魚得水,偏偏是在最不景氣科學,可這卻為她不靠臉吃飯的才能,讓人心悅誠服。
那顆行星,只是為她錦上添花。
“pjszl153,你的名字,我也有私心的藏在其中。”
關了燈的房間中,桌上寬大的電子屏透射著淡藍色光芒,上面正實時播放著那顆行星運動軌跡,模擬出來的行星形態偏為淺灰色。
她纖嫩的指尖掠過行星下面的那行編號,女人清澈聲音如泉水般灌在心頭,暖流清冷不止:“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希望不要被人發現。”
沈解舟望著一串數字中,找到自己名字的縮寫:jz。
“怎么會怪你呢姐姐。”
他彎下腰將下巴親昵擱在女人的肩頭,明眸皓齒笑容張揚著大男孩陽光氣息,昏色燈光下,眼里仿佛在折射星光:“我很開心,好開心,從來都沒想過能擁有這樣的禮物,這是我十八年來,收到過最棒的生日禮物了。”
“是這樣嗎?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在你生日之前就發現了它。”
紀清裳單薄的眼皮半垂,舔舐著淺色的果凍唇,盯著他誘粉的嘴巴,猝不及防吻在他的下巴處,輕而足以令人抓狂留戀。
“它是屬于我們的,就像我們的相遇。”她囅然而笑,魅色純欲。
沈解舟摟住她腰的手漸漸發緊,緊繃著唇瓣成一條直線,眼底翻騰欲望沖動,黑暗帶給他的刺激太過強大,讓他好生壓制,興奮劑也在持續躥高。
“姐姐……”
嗡。
才高潮起半道的氣氛被電話聲打斷。
紀清裳不著痕跡抽出手,拿過桌子上的手機看了眼。
“實驗室的人,估計是要催我回去了。”
“能不走嗎?”沈解舟失望顯而易見。
回頭對他寵溺揉著蓬松的軟發,像個糙柔的獅子貓,輕聲說了句乖,她離開他的懷抱,走去一旁接下了電話。
沈解舟打開桌子旁的落地燈,漆黑的房間亮起橘色調暖光,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站在窗前,幾聲冷淡的應答后,掛斷。
“抱歉,實驗室有點急事,我需要盡快回去。”
“這樣啊。”他失落的語氣急轉而下,像個被拋棄的流浪狗。
紀清裳好笑望著他,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將他抱了抱,又揉起順滑的短發:“乖,你后天生日我一定會來陪你。”
“嗯,我等著姐姐。”沈解舟自然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溫柔的吻。
拿過沙發上她的大衣為她穿上,送她到門口時,紀清裳才想起來報告忘記了拿,匆忙折回去將桌子上的新行星研究報告一張張收拾好,看向電子屏上還在運轉的行星軌跡圖,她點了關閉。
沈解舟依舊不舍,像個龐大的大狗要掛在她身上,膩歪的趴在她肩頭撒嬌。
“姐姐,不想讓你走。”
“還記得我們之前約法三章嗎?第一條是什么?”
他有氣無力回答:“不可以打擾你工作。”
“想要違反了嗎?”
沈解舟窩在她的肩頭匆忙搖著腦袋,又露出無辜可憐的下垂眼,撅著嘴討要:“那姐姐,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吻。”
說著,他甚至大膽的想要主動湊上前。
一根纖細手指阻擋在兩人的唇間。
只見她莞爾而笑,傾灑出熱氣撲在兩人皮膚,高居孤冷的女人,溫柔對他勾引。
“解舟,我不希望,我們的第一吻,結束在這么匆忙的時候,它要更有意義才行。”
沈解舟塌下肩,被勾引的已經沒有想自主思考意識,眼巴巴念了句好,依依不舍送她離開,再期待著下次遙遙無期見面。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被勾引的魂魄還遲遲沒扯回來。
嗡。
沈解舟回頭見去。
她的手機在桌子上不斷震動,彈出的一條條短信應接不暇。
關上門,快步走去,拿起手機,臉部解鎖對著他直接打開了。
嘴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扯出,又以極快的速度僵硬了下去。
斯執:還在忙嗎?
斯執:剛看到我們的小行星已經遠離維度中心了,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
解臻梁:雜志封面很漂亮,買了一箱不知道能不能換一次見面機會。
解臻梁:清裳,都賜給我行星名字了,還忙到都見不到面嗎?
裴柳:明晚西九餐廳,已經定好位置了,寶貝,那顆行星我一定會把它買下。
沈解舟手機攥握越發緊。
他仔仔細細把這些男人的名字拼音縮寫全部列出,全部對得上編號。
pjszl153.
就連他也在其中不例外。
沈解舟居然一時間笑的不知所措,握著手機的力道把自己手心硌到手疼。
一顆發現的行星的確了不起,但居然連這個也能作為她利用的道具。
沈解舟面無表情咬起著牙槽,將手機垂在腿側,煩躁扭動著脖子。
上一秒奶狗的溫潤換為殺氣,崩裂殺意之色,想到自己被當做一條魚放在擁擠的池塘里,他便無法控制怒意,目眥欲裂。
沈解舟掏出自己的手機,給她打去電話。
她有兩個手機,說是工作和私人,但另一個手機上又藏了多少的男人和秘密,恐怕不比這臺少。
“姐姐,你手機落在我這里了。”
他仍舊是一副歡悅的腔調,帶著奶聲奶氣的單純,可他用力咬牙發出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實在算不上有多溫俊,那般要撕裂的姿態。
“我給你送過去吧,你現在在哪里?”
紀清裳看著腕表的時間,這次的意外倒是失算了,不過也來不及了。
“不用了,后天你生日我再去拿吧,很晚了,好好休息。”
他從鼻腔中哼出似笑非笑:“好~姐姐,路上小心。”
掛完電話,忍了極大的沖動他才沒把手機給摔下去。
沒過一會,她的手機便有了賬號切換的提示,明顯是在另一臺上操作的。
沈解舟瞧著里面的相冊,軟件。
她并不會想到,自己有她的密碼,在她一次解鎖的時候偷偷看到,找了機會錄下自己的面部,現在的心情跟捉奸沒什么區別,他一邊期待著能發現什么信息,又一邊開始虐想自殘,把自己唇咬到即將出血程度。
生日那天,沈解舟推了所有的活動,在家中從早上一直坐到下午六點。
直到手機傳來她的短信。
“我在門口。”
他起身,浴袍松垮的掛在腰間仿佛再走幾步路就能掉,打開門,女人穿著長款的米色風衣和長裙,手拿蛋糕鮮花,出現在他的面前,蕩漾純媚之色的笑容,狐媚引誘。
“十九歲生日快樂。”
不與她的光鮮亮麗。
面前的壽星變得有些邋遢,浴袍衣領大敞,突兀的鎖骨下暴露著半個胸肌,眼下的憔悴也重了一圈灰色,回應她的笑容也算不上有多明媚。
“謝謝姐姐。”
“怎么回事,臉色不太好看?”
“沒睡好,實在是太想姐姐了。”
“小屁孩就會嘴貧。”
他接過一捧鮮艷的玫瑰花,閉上眼輕嗅:“好好聞。”
“還沒吃飯嗎?”
“沒有,在等姐姐來。”
“今天生日怎么不吃,不是說讓你不要一直等我嗎。”她像個操心的大姐姐,關上門換鞋,拿著蛋糕走去廚房:“先吃些蛋糕吧,想吃什么,我來叫外賣。”
“姐姐。”
“嗯?”
紀清裳回頭望去,他的狼狽可以說是從內而發,原本豎立蓬松的卷毛短發,也往下坍塌的懨懨,眼里渾濁灰色掩蓋,好像是三天都沒睡了一樣。
臨近傍晚,窗外的日落還沒完全消散,沒開燈的屋內只散著一股焦色的暖光,視線有些稀薄。
下一秒,就見他扔了手中的花朝她大步走過來。
精心包扎的玫瑰花束掉落在腳下,他光著腳踩上去,即便摁倒了刺也絲毫不在意。
紀清裳扶著桌邊往后退了兩步,直覺告訴她這種眼神可不是什么好事。
“解舟,我覺得你需要先去睡一覺。”
“那怎么行,我好餓,姐姐,我實在是太餓了,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