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些太太們說的,像他這樣的男人,在他心中,利益的算計遠大于愛情,怎么可能像她一樣天真。
現在他死了,今后的人生,她只能靠自己爭取。
是他先算計的,從對她隱瞞黎雅博的存在開始,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以黎一明的身體狀況,五十歲的年紀,至少還有幾十年的日子,可他竟然這么早就寫好了遺囑,分配好了一切。
方嚀苦笑一聲。
丈夫是精于算計的商人,她作為妻子,算計他的遺產又如何。
她付出了三年的青春,這本來就是她該得的。
同樣的,她也不信黎雅博真對她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為什么,方嚀的心里總隱隱覺得,黎雅博比他的父親更難揣測,因而也更不值得信任。
溫文爾雅的外表下,是她壓根看不透內心的一頭野獸。
若他真有所圖,反倒是給她指明了一個方向,該如何與他相處。
-
第二天是周末,黎雅學和朋友們約好了踢球,難得沒有睡懶覺,起了個大早。
倒是往常從不賴床的大哥,今天破天荒地沒有起來。
只有他和方嚀在享用早餐。
而方嚀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像是昨晚沒睡好。
昨晚方嚀和大哥是一起回來的,他那個時候就看出來方嚀的情緒不對,但大哥說沒事,他又問大哥為什么是你們倆一起回來的,大哥說是公司有事,所以他們一起去公司了。
一談到公司,黎雅學就不懂了,也沒有了再質疑的本事。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問一問。
你和大哥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沒有回應。
喂?黎雅學揚高了聲音。
小少年的聲音清亮,然而方嚀好像依舊沒聽見,手中的刀叉機械而重復地折磨著餐盤里的香腸。
方嚀!
黎雅學有些生氣了,直呼她的名字。
方嚀這才回神,懵懵地看著他:啊?
黎雅學鼓腮,看到她那副呆呆的樣子,頓時更生氣了,重重地放下刀叉,起身繞過餐桌,走到她面前,在她茫然的目光中伸手用力地掐上她的臉。
哎你
略。
黎雅學吐了吐舌頭,不給她問罪的機會,迅速又繞回到自己的座位,拿上掛在椅子上的書包和足球就跑。
一旁的阿姨抿嘴偷笑,顯然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
等方嚀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卻是:黎雅學!你早餐還沒吃完!
我已經吃飽了。
換上球鞋,小少年肩上拎著書包,手里提著足球,大咧咧地跑出了家門。
今天天氣不錯,外頭陽光正好,很適合踢球。
他心情也不錯,因為想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