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份父愛從來沒給過她這個女兒,實在諷刺。
方嚀早就對父親絕望,談不上難過,只是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
她問:我憑什么對你發慈悲?你配嗎?
方成國慌張地眨了眨眼。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我怎么說對你也有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吧?
方嚀語氣平靜:你所謂的養育就是喝醉了酒、賭輸了錢,心情不好拿我出氣,我為了不被打,只能躲到老師家里,還是被你找上了門,甚至你還威脅老師,如果敢多管閑事,就要把我活活打死是嗎?
方成國說:是,我以前確實不是人,可是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了。方嚀,我給你跪下行嗎?我這個做爸爸的跪下給你磕頭道歉行嗎?
然后他膝蓋一彎,真的跪下了。
他不但磕了兩個響頭,甚至還扇了自己幾巴掌。
可方嚀無動于衷。
你改過自新,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要真為你老婆兒子好,就趕緊離婚吧,別到時候連累他們。
說罷,她起身,拿起包準備離開。
方成國立刻爬起來去攔,方嚀又回過頭,對他淡淡補充了一句。
還有,今天我來這里的事如果你敢告訴黎雅博,就算他讓你活著,我也會讓你死。
警告完,方嚀打開門,走了出去,保鏢此刻正守在門外。
一看到渾身肌肉的外國保鏢,方成國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坐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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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嚀坐上車后,沒有告訴保鏢接下來該去哪里。
保鏢透過后視鏡,看到了太太的臉色,是再精致的淡妝都遮不住的蒼白。
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地游蕩,一直不說話的方嚀忽然打開了車窗,讓冷風刺痛眼球,順便為她刮去懦弱的眼淚。
她不知道她哭什么,哭方成國的回頭是岸,還是哭自己兒時的悲慘,亦或是哭黎雅博的陰險,挖她傷口、利用她童年的創傷來算計她。
半晌,方嚀輕聲說:我今天來這里的事,不要告訴黎雅博。
保鏢猶豫地張唇,還沒等他拒絕,方嚀又說:幫我保密,可以嗎?
太太
方嚀咬唇,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算我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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