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將手從后穿過她的腰,環(huán)住她,方嚀下意識一顫,可他只是將手掌停留在了她的手腕上,緩緩摩挲著玉石光滑的表面。
醫(yī)生說你的傷口快好了,你自己感覺呢?
方嚀不說話。
黎雅博:我知道你沒睡。
好了又怎么樣?方嚀平靜反問,又可以給你當泄欲的工具了是嗎?
男人呼吸微滯,然后,她聽到他輕聲解釋:我沒那么急,我只是問你的傷口好了沒有。
背對著他,方嚀諷刺地無聲一笑。
那就請你不要問,這段時間讓我一個人好好養(yǎng)傷,最好晚上也不要過來。
她需要時間去為自己疏導,去接受那個痛苦的晚上,而他就連這點時間都不肯給她。
數(shù)秒后,她聽到男人沉著呼吸低聲問了句:你就這么討厭我?
反正我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討厭不討厭又能怎么樣。
方嚀說出事實。
你放心吧,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的身體養(yǎng)好了就可以繼續(xù)陪睡了。
妥協(xié)的語氣,卻淡漠得像一把刀子,令男人無奈啞口。
他掰過她的身體,捏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對自己。
你聽不懂人話嗎?這些日子我碰你了嗎?我有沒有讓你好好養(yǎng)傷。
是不是非要我腆下臉來跟你說,我不怪你跟沈司渝給我下藥,我甚至想,也許你也是被她給算計了
男人盯著她,墨藍眼眸中滿是不忿,嗓音低怒,微微有些發(fā)啞。
我甚至、可以原諒你背著我跟黎雅學上床,非要我這么說,你才肯給好臉?
忍受著被捏疼的下巴,方嚀反駁:黎雅博,聽不懂人話的是你!
你們商人不是最喜歡彎彎繞繞說話嗎,我不說我討厭你,難道我就是喜歡你嗎?
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猛地一頓。
可下一秒,方嚀笑了,又否認了自己的話。
誰會喜歡一個強|奸犯,我是斗不過你們這些人,但我腦子沒病。
黎雅博好久沒出聲。再開口時,他也笑了。
笑得有些自嘲。
是,我是強|奸犯,黎雅學不是,你跟他是你情我愿。
方嚀張嘴想要反駁,卻又被他漠然威脅的語氣打斷:但是你別忘了,這幾年,是我這個強|奸犯在養(yǎng)你。
方嚀死咬嘴唇。
見她說不出話來,黎雅博終于稍稍痛快了一些,撇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現(xiàn)在覺得,她手腕的那抹翠綠刺眼得讓他心煩。
那一晚的三千多萬,他買來了什么?
買來了她的算計和背叛。買來了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纏綿。
黎雅博臉色陰郁,一不發(fā)地從她手上脫出手鐲。
啪地一聲,翠綠的手鐲被扔向墻面,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方嚀被這一聲碎裂的聲音嚇得縮起肩膀。
離開前,他又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沈司渝要結婚了,婚禮就在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