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洲……”
那是一個暴雨過后的夏夜,少女踩過一個又一個小水坑,跑到了附近的公園里,四處張望,又不停地喊人。
她很焦急,手機攥在手里,屏幕一直亮著。
對話框里,全是綠色的氣泡,全部未讀未回。
跑進樹林小道時,山茶花的樹枝不小心刮到了她的大腿,破了皮,流了血,她顧不上疼痛,依舊不停地的喊人,尋人。
“許博洲……”
“你在哪啊……”
在她差點急哭的時候,終于在籃球場的椅子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許博洲……”她奔了過去,果然是他。
少年像是剛剛打完籃球,被水浸濕的籃球滾落在叫他的腳邊,他弓著背,喘著氣,即便是抬眼看見了她的著急,也不發一語。
他心情是跌到谷底的煩悶和壓抑。
誰也不想理。
見到他還平安,少女懸起的心落了地,她從毛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袋水果糖,遞到了他手邊:“給你,是你最喜歡的水蜜桃口味。”
少年接過,但沒吃,垂著頭,氣壓很低。
水果糖久久沒有被拆開,少女透過路燈,似乎看到少年泛紅的眼角,她猜,他應該是躲在這里用籃球發泄情緒,也猜他,可能是哭過。
她將手伸到他眼底,袖口下的胳膊又細又白,她聲音輕柔到治愈:“許博洲,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幫你,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跟叔叔阿姨走,我可以帶你走,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過去了十年之久,可她還記得少年抬起頭時的眼神。
紅紅的,是渴望被解救的的脆弱。
嘭——
瓶子塞回托盤里,周晚邊抹乳液邊嘆氣:“當飛行員的,記憶力都這么好嗎?”
做完護膚后,已經快十點,手機在木桌上震。
周晚看了一眼,是衛也打來的。
她隨手接通。
“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嗯,不好意思打擾了,但我很迫切的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從電話里都能感受到衛也的興奮:“你讓我做的事,成了。”
周晚眼睛一亮:“答應了?”
“嗯。”
“這么快?”
“嗯,對方聽說許博洲愿意加入星榮,說他可以隨時入職。”
“完美。”
周晚和衛也簡單聊了幾句后,便掛了電話。
她在浴室里猶豫了片刻后,還是決定去那邊找一下許博洲,只是很巧,她剛走到客廳,發現他正在收拾行李。
“要幫忙嗎?”周晚問。
蹲在地上的許博洲,回頭看了她一眼,穿著睡衣的她,小小一只,還有點可愛,他繼續收拾:“不用,你去休息吧。”
周晚沒走,而是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樂。
許博洲抓住了這個小細節:“什么事值得你大晚上喝冰可樂慶祝?”
他記得很清楚,周晚從小就是一個活在條條框框里的女生,沒有隨心所欲一說,連喝一罐冰可樂,對她而都是需要打破規矩才能說服自己。
周晚驚訝這位老朋友還能記得自己的習慣,她只是笑笑,用另一種方式回答了他:“我有一份入職禮物要送給你。”
蓋上行李箱,許博洲站起身,看向她:“周總這么闊氣?”
“……嗯。”周晚沒具體說禮物是什么,只問:“你想什么時候入職?”
許博洲答:“隨時。”
“那下周一?”
“o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