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和衛也確認了后面的行程后,周晚答應了許博聲的游輪之旅。
去新加坡的前一天,她在收拾行李,許博洲倚在門邊羨慕的說:“真好,我也想坐游輪,可惜,誰讓我是打工的呢,請假還得領導、老板批。”
她直接沒理。
到新加坡的那天,天氣特別好,只是這座熱帶城市,還沒到7月,已經高溫難耐。
既然是出來玩,周晚穿得也很輕松,挑了件清涼的淺粉色的吊帶和牛仔褲,一個人在城市里逛,晚上才登船,她還可以去幾個想去的地方。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新加坡,孟洋之前在新加坡國立大學讀書,她跑來玩過幾次,后來做知和藝術館,又常常來新加坡談一些藝術合作。
她其實不喜歡新加坡過于現代繁華的街景,也不喜歡沉浸在商場里購物,她更喜歡天然的公園。
east coast park,東海岸公園是周晚每次來新加坡必來的地方。
比起躺在沙灘曬太陽,她更喜歡坐在這里看夕陽。
蜿蜒曲折的海岸線,藍天白云漸漸被夕陽覆蓋,隨處可見跑步散步的人、閑坐看書的人、騎車環游的人,在熱帶的確生活的人,似乎都更具有生命力。
走過一條條小道,周晚往安靜的沙灘邊走去,拍向沙灘的海水被暈染成了淺淺的紫紅色,海面泛著細碎的光,有兩三個小孩蹲在不遠處的沙灘上玩沙子、堆城堡,她就站在椰樹旁,聽著海浪聲,聽著天真的嬉戲聲。
她喜歡這里與世無爭的安寧感,是她心里小小的世外桃源。
喜歡看夕陽的周晚,舉起手機想自拍一張,剛對上焦,屏幕卻多出了一張熟悉的臉,她嚇到手機差點掉地。
“看見我怎么跟看見鬼一樣。”出現的人是許博洲。
周晚剛剛魂都丟了一半,她回頭看到身后的許博洲一身寬松的all black裝束,肩上斜挎著運動包,雙手插在口袋里,散漫地對她笑。
“你不是飛臺北了嗎?”她問。
許博洲說:“嫉妒你能坐我哥的游輪,所以讓老胡替了我的班。”
“你真是……”周晚一時都找不到形容詞。
許博洲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弓下身,將棒球帽往上抬了抬,示意她:“不是要拍照嗎?”
“我想自己拍。”
“先合影,等下我給你拍。”
“……”她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會一直跟著我吧?”
他拽著她的手腕,連同手機一起抬起:“新加坡市就這么點大,轉來轉去就那么點地方,也就東海岸我能呆久點。”
理由也說得通,周晚沒想太多,拿著手機開始拍照。
拍了一兩張后,她不是很滿意照片,用手肘頂了頂許博洲:“你站在后面臉好小,我在前面很吃虧,你舉著,我去后面。”
“周小姐,我也有偶像包袱的。”
“別啰嗦了,快點嘛。”
許博洲拿過手機,站到了前面,半蹲下身,他從鏡頭里看到周晚在后面自在了很多,各種pose信手拈來。
耳邊一直是她雀躍的聲音。
“好看,好看,這張好看。”
“天啊,我怎么這么長得這么好看啊。”
“許博洲,你角度稍微正一點點。”
“哎呀,你頭別抬太高,鼻孔很大,像豬。”
“……”
最后手機里拍了幾十張照片,有合影也有獨照。
兩個人并肩在沙灘上散步,周晚邊走邊欣賞照片,有些不好的直接就刪了,許博洲問她:“你打算發哪張合影?”
她漫不經心的答:“不一定發合影,我先挑挑。”
許博洲奪過手機,翻了翻照片,連續標記了幾顆心:“這幾張我覺得都不錯,你等下傳給我,我要發。”
審閱了一下,周晚同意了:“嗯。”
他們從沙灘散到了小路上,天色漸漸暗下。
只是隨便走走,兩人身上都出了汗。許博洲帶著周晚走進了一家便利店,問她吃不吃雪糕或者汽水,最后老規矩,他挑了一瓶桃子味的汽水,她要了一只藍莓味的雪糕。
許博洲在旁邊挑起了一些旅行的東西,周晚就跟在他身邊。
忽然她身后傳來了一對情侶的聊天聲。
“你想買什么口味的?”
“你喜歡什么口味,你定。”
“香橙?草莓?”
“檸檬吧,沒試過。”
……
其實這就是成年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對話,但單純的周晚,耳朵和臉頰一下子就紅了。
許博洲知道她為什么害羞,手指隨意的撥著雜志,說:“多多適應,以后你也要給男朋友買避孕套的。”
“許博洲!”周晚不聽得這些:“能不能不要說這些。”
許博洲輕輕吐出一個“哦”字,然后把她拉到了避孕套的區域:“我不說,直接帶你感受一下。”
只是掃了一眼貨架上的避孕套,周晚的臉又紅了一個度,眼神閃躲,根本不敢再看:“讓我出去。”
許博洲卻緊緊拽著她的手腕,盯著貨架上的避孕套:“誒,你幫我選一款唄。”
“你買這些干什么?”
“用啊,難不成吃啊。”
“……”
周晚被許博洲捉回了貨架前,指尖在不同的口味上點來點去:“萬一在游輪上有艷遇,我不得把握脫單的機會。”
“你在澳洲也這樣嗎?”不知怎么,她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許博洲沒回,從貨架上拿起一盒:“沒有藍莓味,沒勁。”
周晚側頭時,無意間瞟到了他手中粉金色的盒子,盒子上醒目的日文和數字,一陣窒息般的緊張感忽然涌了上來,她倉皇的逃跑出了便利店。
-
進軍旅游業的許氏,在年初購入了這艘頂奢游輪,此時游輪正停靠在岸口,游客井然有序的驗票登船,開始他們的海上之旅。
周晚和許博洲一起登的船。
許博聲已在船上等候多時,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蔣聽書,出生書香名門,他們的組合是豪門常見的強強聯姻。
“哥,嫂子,干嘛不在里面等。”登的是自家的游輪,許博洲很輕松。
許博聲攤開手掌指向周晚:“我不是等你,是在迎接你的老板周總。”
周晚笑了笑,和許博聲禮貌握手,又和他的妻子打了聲招呼:“蔣小姐,你好。”
蔣聽書長得溫婉動人,像是從江南水墨畫里走出來的美人,說話的語氣比周晚更溫柔:“晚上好,很高興再見到你。”
三個人客套的對話,讓許博洲冷哼一聲:“國宴呢,這么官方。”
他又拍了拍哥哥許博聲筆挺的西裝:“來游輪玩,還里三層外三層的,等下我給你拿幾件度假風的襯衫,秀秀肌肉,讓我嫂子開心開心。”
蔣聽書靦腆一笑。
許博聲攬著許博洲往游輪里走:“在這一方面,我比不過你,聽說你在夜店里跳了脫衣舞。”
許博洲立刻回頭:“周晚,你說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怎么從小到大就這么喜歡在我哥面前打我小報告?”
周晚心虛的看向別處,唇線抿緊,但微微挑起的眉,是她只對熟人才展現的調皮。
-
晚上不宜聊工作,許博聲約周晚明天下午談生意,并且告訴她,游輪晚上有很多項目,讓她盡情享受。
在套房里短暫的休息過后,周晚挑了一件白色針織細肩帶連衣裙,后面的露背尺度剛剛好,是恰到好處的慵懶性感。
晚上還沒有吃飯,周晚先選擇去餐廳里覓食。
她很想吃牛排,所以走進了一家西餐廳,里面的人不多,但爵士樂讓整個環境氛圍很濃,吧臺上坐著幾個皮膚各異的男女,喝著酒、吃著小食,聊著天。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剛好能看見夜里的海。
和牛排一起端上來的,還有一杯陌生人送的酒。她抬起頭,吧臺上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沖她招手,然后坐到了她對面,用英語和她搭訕。
“一個人嗎?”
“嗯。”
“你很漂亮。”
“謝謝。”
“一起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