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許博洲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周晚的心明顯漏了一拍, 她說了聲,“走吧”,然后坐進車里,逃避掉了這個話題。
酒樓和公寓都在市中心,車窗外是繁華的夜市。
只要開車,周晚都會調到祁南電臺的頻道,這個點是 音樂談心欄目,也是她最喜歡的欄目,背景音樂是一首老歌,《純真》。
“長長的路上我想我們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我想最好是不說
你總是微笑的你總是不開口…… ”
“誒。”許博洲突然輕聲開口,頭扭過去:“好像運 動會那天晚上,我們下了公交車,走在路上,你給我聽的 是不是這首歌?”
周晚皺著眉回想,好像還真是這首歌。
那天,他們下了公交車后,天已經黑透。
從公交車走到別墅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路,她聽起了歌,耳機線掛在脖上,他很煩,總是要動她的耳機,還說, “你都不和我說話,我好無聊啊”,于是她分了一只耳機給他。
小小的年紀,她的心思和歌名一樣純真,聽不懂歌詞里的曖昧。
可是他聽得懂,仰頭看著一望無際黑夜,雨后夜晚,冒出了無數閃爍的星星,而耳機里正好是那幾句應景的歌詞。
“在無聲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么感覺整個黑夜在震動…… ”
17歲的許博洲,無數次謾罵自己膽怯懦弱,那只伸出去朝周晚不斷靠近的手,總是害怕的一次次縮回,只是手 背貼手背,他已經緊張到心臟顫抖。而27歲的他,有了橫沖直撞的勇氣,他沒有一刻的猶豫,握住了她的手。
車里正在哼唱的那句歌詞,被無限的擴大。
“耳朵里我聽到了心跳的節奏
星星在閃爍…… ”
周晚下意識想收回手,可發現許博洲握得很緊,動彈不得,她心慌的喊了一聲: “許博洲,松手,我要開車。”
許博洲笑了笑,然后轉過了頭。
想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但周晚還是分了心,等紅綠燈時,被后面的車按了幾次喇叭才回過神來。
慌慌張張里,她提起了一個話題:“當時你為什么不 說是宋存打了你?要騙我說是有人想虐待立夏?”
好像她認為,只要說點話,就能化解剛剛握手的緊張。
許博洲只淡淡的反問:“我說三好學生宋存打我,你會信嗎?”
周晚沉默了,她想了一下,以當時的情況看,她確實不會相信宋存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許博洲扭過頭注視著周晚,把話說完: “當時宋存喜歡你,屬于你的私事,我沒權管,我兩次不 過腦的警告他,事后我都有點后悔,覺得這么做很不 妥。”
周晚瞇起眼皺著眉去看他:“你知道嗎?我現在都不 敢相信你說的話了。”
“為什么?”他挑著眉笑了笑。
“就是…… ”一想到那些話說出來只會讓他有機可趁, 她索性放棄了:“算了,沒事。”
許博洲就是故意逗逗周晚,她想說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我到了,你在這下吧,不用和我去車庫了。”周晚將車停到了公寓對面的路邊。
解開安全帶后,許博洲并沒有著急下車,而是摸了摸淤青的臉頰,皺起眉頭,一臉疼痛的表情。
“怎么了?”周晚有點緊張。
許博洲按著臉,咬了咬牙說:“宋存下手還挺狠。”
顧不上那么多,周晚解開安全帶就朝他湊了過去,扒開他的手指,朝淤青的位置輕輕呼了呼氣,小時候她受傷 時,姜姨總這樣吹一吹,她就不疼了。
“還疼嗎?”她抬起眼。
全情的注視著那雙含著水的眼眸,許博洲不自覺地深陷,輕輕笑:“你知道嗎?你很容易讓男人心動。”
周晚立刻避開他的目光,車里的光很暗,但也能看清 她泛紅的臉。
剛轉過去,周晚的下巴忽然被許博洲掰住,他的眼神變得比剛剛更灼熱,他俯下身,慢慢地朝她靠近,車窗外 的光在他們身上交織浮動,距離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她閉緊眼,閃躲,眼皮顫抖得厲害。
忽然,他唇中的熱氣拂過她的鼻尖,只說了一句“晚 安。”
周晚睜開眼,看到許博洲已經下了車,可撲騰顫動的 心恢復平靜的那一刻,又有一點點空。
“趕緊走。”她嘀咕了一句,然后準備重新啟動車。
突然車窗被叩響。
周晚按下車窗:“怎么了?還有事嗎?”
許博洲指著只降下了一半的車窗,命令她:“全部搖 下來。”
“干嘛啊?”周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過還是按要 求照做了。
車窗慢慢往下降,她的手指還按在車窗調節鍵上時, 一雙手突然捧住了她的臉,猝不及防的吻,由淺入深,纏綿吮吸,她快被吻到喘不過氣,臉頰漲紅。
周晚推開許博洲,雙手撐在她的胸膛上: “你在做什 么?”
許博洲扣住她的手腕,笑:“不想讓你失望。” 她的呼吸滯住。
兩人的目光緊緊交織,許博洲沒有給周晚逃避的機會, 盯著她的雙眼說:“以后不要逃避,想要就說出來,好好 重新認識我,或許你會發現,我也不差的。”
他眼里的情意更深邃了一些,輕聲說,“喜歡你,我 是認真的,我也期待,你會喜歡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