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頌舉手:“開車,不喝酒,老規矩,蘇打水。”
明明那些英文都認識,但anki卻讀不懂酒名,索性對紀燕均說:“給我一杯對女士友好的酒吧。”
“ok。”
眼神回過來,紀燕均問周晚:“周總,你呢。”
想到紀燕均是香港人,周晚便說:“一杯柯夢波丹。”
其實這就是一杯很普遍的雞尾酒,也有一個很普遍的名字,叫大都會,粉粉嫩嫩的顏色,很少女心,但在香港一些酒吧會被譯為柯夢波丹。
紀燕均驚訝的笑道:“看來周總,沒少去香港喝啊。”
“沒有,其實我喝得不多,知道柯夢波丹是因為……”
在解釋的周晚,忽然欲又止,因為「柯夢波丹」有她和一個人的回憶,并不美好,有點酸有點澀,而回憶里的那個人就坐在自己對面。
周晚去看許博洲,不知道是不是環境太吵,還是他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反正他看不出情緒有波瀾,依舊和大家說說笑笑,然后叫上胡頌去抽煙。
她也沒再回想那件事,轉過頭加入了他們的聊天。
吸煙區里,站著時髦的男男女女。
胡頌在說自己和老婆的愛情故事,許博洲聽得有滋有味,煙抽到一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男人的手。
“阿晴?你怎么在……”想問康芷晴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過許博洲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當然是有些男人想在“當鋪”用命換愛情。
康芷晴穿了條黑色的束腰長裙,清冷里又有些勾人的嫵媚,美人抽煙,是一道風景,她手指夾著煙說話:“我和幾個香港朋友過來坐坐。”
“嗯。”許博洲向胡頌介紹:“老胡,這是我在香港的朋友,康芷晴,外科醫生,我在香港做空軍飛行員時,他爸爸救過我的命。”
“glen,你實在太夸張了。”康芷晴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和胡頌握手:“你好。”
“你好,真是美女醫生。”
叁人隨便聊了聊。
一支煙抽完,康芷晴想起有點事要和許博洲說,許博洲便和胡頌打了聲招呼,胡頌先走了。
康芷晴嚴肅起來:“他還是沒來,但你必須要抓緊時間了,單靠我每次給你帶的那些藥,是沒有辦法痊愈的,現在治療還很來得及,再拖下去,就是我幫忙聯系再好的醫生,也沒辦法治好他。”
雙手用力的撐住欄桿,許博洲低頭深悶了口氣:“嗯,我會盡力勸的。”
見他肩膀上又被無形的重擔壓下,康芷晴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但作為醫生,我必須告訴你這個事實。”
“我知道。”許博洲懂。
康芷晴嘆氣:“還有,如果他們一家都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其實你也不必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那次事件是意外,你不是兇手,你明白嗎?”
“嗯。”許博洲點了點頭,耳邊像屏蔽了一切噪音,那些如噩夢般的回憶又闖進了他的腦中,瘋狂的翻涌。
等康芷晴走后,許博洲收拾好心情,往熱鬧的區域走。
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喊了一聲:“方與澤?”
男人也回了頭,去辯解模糊光影里的人臉,看清后,他笑著應:“是我,你是許博洲?”
“嗯。”許博洲朝方與澤走近了幾步:“你怎么會在這?我記得你不是祁南人。”
方與澤抬起手,將婚戒亮給他看:“我老婆是祁南人,上半年回的國,最近進了周氏工作。”
許博洲一怔,問:“你見過周晚了?”
“嗯。”方與澤點頭,“聊了幾句。”
亮起又暗下的彩光在他們臉上打轉,誰也摸不透彼此眼里的情緒。
許博洲和方與澤的碰面,周晚沒看見,但和那位眼熟的女醫生在吸煙區的攀談,恰好被當時在一旁接電話的她撞見了,等許博洲回來時,她若無其事的對他笑了笑,然后和胡頌繼續聊天。
這一桌聊得熱火朝天。
“聊什么呢,聊這么嗨?”許博洲坐下后,見周晚在看胡頌的手機。
衛也笑嘻嘻的說:“哦,胡機長在給老板介紹對象。”
“……”
紀燕均走過來湊熱鬧,順便給許博洲帶了兩瓶蘇打水,在他背后說:“二十四孝地下好情人,等下要護送老板回家,這次我就不請你喝好酒了,但蘇打水管飽。”
許博洲沒心情聽他調侃自己,靠在沙發上,翹起長腿,彩燈的光暈在他身上一亮一暗,一雙炙熱的眼睛直直的盯向周晚,問:“老胡,你介紹的人靠譜嗎?”
胡頌說:“當然靠譜,我老婆的侄子,剛從紐約回來,就是一直搞學習、搞事業,忙得都沒時間處對象,但人品肯定過關。”
抿了口冰水,許博洲哼笑質疑:“是嗎?”
“是,”胡頌說嗨了,矛頭直指許博洲和紀燕均:“肯定比你們兩個靠譜。”
紀燕均做投降狀:“老胡,罵他一個就行,關我什么啊。”
胡頌單手撐在大腿上,笑:“你們兩個都是太子爺,花花世界迷人眼的,你倆能為了一個女人收住心?”
這兩位太子爺還真是有苦難。
花花世界確實迷人眼,但誰讓他們就熱衷于做卑微的地下小狗呢。
眼底閃過一張學士服的照片,周晚指著照片,笑著說:“這張還挺帥的。”
胡頌一激動,繼續做月老:“這不算帥,本人更帥,一米八幾的大高個……”
“是嗎?”
“我老胡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也是。”
紀燕均往許博洲那邊看,交錯的燈光里,那張本來就冷峻的臉,此刻輪廓線條繃得很緊,眼底滋生出的怒意能吞人。
整個人一點就燃。
紀燕均用英語幸災樂禍了一句“love is on fire”,然后起身離開,只在心底祝福他們不要玩火自焚。
胡頌收起手機,大家的話題跳到了下一趴。
周晚小心握起酒杯,嘴唇抿了抿粉色的雞尾酒,忽然雙腿夾緊,杯子差點從手中滑落,還好握得緊。
桌上的人聊得歡,無人察覺到桌下那雙修長的腿,竟大膽的伸到了周晚的腿邊,一雙黑色皮鞋緊緊將高跟鞋夾攏,將她的腿往自己的身下帶,裙擺下白皙的膝蓋直直的對著他腿心滾燙的位置。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搞起了曖昧。
不敢被人發現,周晚只能用眼神去警告許博洲,讓他別胡來。
但許博洲的膽子天生就大,有什么他這位少爺不敢玩的,要不是憋屈的玩什么地下情,他現在都能壓著周晚在沙發上舌吻。
對喜歡的人,要能克制得住情欲和占有欲,那就不是他了。
既然掙脫不了,周晚就順勢“玩一玩”,她抬起一只腳,用腳尖順著光滑的西服褲來回勾許博洲的小腿,他小腿的肌膚被高跟鞋的鞋尖和她的腳趾蹭出了麻麻的癢意,胸口忽然一陣劇烈的起伏。
見他有點反應,沒玩夠,周晚將腳抬起,鞋尖刮過他的大腿內側,這下激得他頭皮發麻,那聲難耐的悶哼被巨大的音樂聲蓋住。
手肘抵在桌上的衛也,忽然感覺桌子一晃,傻傻的自自語了一句“桌子壞了,還是地震了?”,然后低頭去看,嚇到瞳孔睜大。
不看還好,一看生怕撞破老板秘密的自己,第二天工作難保。
他趕緊抬起頭,尷尬的和大伙玩起了猜拳游戲。
先受不了的是許博洲,被蹭到欲望最強的瞬間,他真想把周晚拽進洗手間,激戰一次。當然,他可以是一頭野獸,但不是禽獸。
隨后,周晚去了洗手間,只是門被拉開的一瞬間,有人從背后沖進來,將她推到洗手臺邊,迅速將門反鎖。
“許博洲,這里是公共廁所,你別亂來。”周晚對著鏡子里的人警告。
許博洲雙臂撐在她兩側,唇貼著她紅紅的耳根低聲吹氣,惡人先告狀:“我只是夾你腿,但是你非要弄硬我,你讓我現在怎么辦?”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