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身子骨都要散架了,沒力氣去衣柜拿衣服,隨手扯起旁邊那件男士白t套上,穿上拖鞋往客廳走。剛走到走廊里,就聞到了早餐的香氣,有蔥花和牛肉的香味。
困到一雙眼睛都睜不開,模模糊糊的影子清晰起來時,她看見是許博洲在做早餐,她邊走邊笑:“許家少爺心情這么好,竟然起來做早飯?”
許博洲回頭,原本想回應她,但話到嘴邊,卻被她清純又性感的打扮堵了回去。如果要出一個男人最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穿什么的投票,那“男友的t恤”一定排前叁。
“你看什么?”她瞅了瞅自己,不覺得有什么特別:“我懶得拿衣服了,就穿了你的t恤,沒洗呢,我都不嫌棄。”
周晚身上那股撩人卻不自知的勁,最讓許博洲受不了,他一把攬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里擁。衣服很薄,他身體里好不容易消退的欲火,又瞬間點燃,其實這么貼著磨,她也有了感覺。
“我真做不動了。”她選擇投降:“我一會還要開會,放過我吧。”
額頭貼額頭,許博洲輕聲細語的說:“我要飛香港,又有叁天見不到面,你會不會想我?”
周晚沒有別扭,她大大方方的承認:“嗯,會。”
“會什么?說完整。”
她一字字的說:“會想你。”
許博洲滿意的笑了,將周晚圈進懷里,剛抱一小會兒,他又忍不住低頭去吻她,舌尖往里探,親得她耳根瞬間紅了起來。
廚臺上的兩碗蔥花面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而一旁的男女先用彼此解解饞。
只要碰周晚,許博洲就不可能不做變態。
又是一個幾十分鐘的激戰,兩人洗漱吃完早飯后,許博洲在客廳里直接換起了制服,黑色的行李箱擱在一旁,在扣襯衫時,他忽然停住了動作,叫了一聲周晚:“幫我穿衣服。”
讓她替自己穿飛行員制服,是他無數次幻想過的場景。
周晚自然沒有拒絕,剛剛擦了身體乳,長裙下是舒服的清香,她個頭不高,不穿高跟鞋時,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好好系扣。一顆、兩顆……她慢慢系,纖細的手指和許博洲結實的胸腹呈鮮明的對比。
扣上最后一顆,她剛放下腳,許博洲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提醒她:“你還有兩件事沒有做。”
“哪兩件?”
“親吻和祝福。”
既然是戀人,她總不能一直被動,周晚扶著許博洲的雙臂,墊起腳,仰起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了溫柔的吻。
吻完后,她看著他的眼睛說:“許博洲,平安飛行,我會在家里等你。”
這句話,她總共說過兩次,上次是被逼,這次算是半主動。不知為什么,其實是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但許博洲聽后,眼里卻有淚在閃,眼眶很熱。
每一次飛行,他都是孤獨的一個人。
沒有飛前溫暖的祝福,落地也沒有等他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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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今天的主動做得有頭有尾,她開車送許博洲去了機場后,才回公司忙工作。一路上,她心情明媚,突然發現,主動去享受愛情,比被動的接受要快樂許多。
下午開完會后,她本來打算去找孟洋,但中途衛也說,有一個叫陳莞的員工想見自己,她立刻改變了行程。
陳莞很奇怪,約見面的地址不是公司、也不是咖啡廳,而是天文臺。
兩人在入口見面,隨后陳莞帶著周晚去了通向大海的木棧道。
天文臺最漂亮的地方,就是這條能看見藍色大海的木棧道,船只浮在海面,蜿蜒曲折的海岸線旁是翠綠的高樹闊葉,傍晚時分的陽光沒有午后那么刺眼,陳莞和周晚慢慢沿著棧道往下走。
其實她們的交集并不多,但上高中時,周晚的耳朵里總會經常聽見一個叫“陳莞”的名字,后來才知道,是和弟弟一個班的學妹。在她的印象里,陳莞很我行我素,上學時總喜歡染發,被老師罰也不怕。
可是陳莞每次見她,都充滿敵意。
一開始周晚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這個學妹,直到從弟弟的口中得知,因為她們名字里都有一個“wan”字,又在實驗中學很出名,一個是各方面都完美,一個則是個性鮮明,所以一些無聊的男生喜歡拿她們做比較,有一次,幾個男生欺負陳莞,故意數落她,說沒周晚的命,就不要老說想在實驗中學超過周晚。
青春期的女孩別別扭扭很正常,周晚根本沒當一回事。
因為和陳莞的哥哥陳航是同班同學,一次無意間,她得知陳莞也有一個飛行員的夢想,那時,她覺得這個學妹超級酷。
“既然這么想做女飛行員,為什么上次要中途離開?人事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周晚聊到重點。
陳莞沒避諱:“家人不讓。”
周晚想了想:“可是我記得你哥哥的夢想就是當飛行員,他現在沒有在航空公司任職嗎?”
陳莞的眼里有些許的驚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什么意思?我需要知道什么?”周晚聽不懂。
昏黃的夕陽照在兩人身前,透過朦朧的光影,陳莞盯著那雙迷茫的眼睛,頓了頓后,說:“我哥哥完成了他的理想,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飛行員,也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但是在結婚前夕,他離開了人世。”
周晚一驚,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莞說完“沒關系”后,是一陣無聲的沉默,她攥緊了拳頭,心顫得厲害,內心一番斗爭后,她說出了噩夢般的事實:“害死我哥哥的人,是許博洲。”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