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又如此急切的邵群,沒有半點平日的體貼,讓他害怕。
邵群一個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有些惱怒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是沒做過。”
李程秀瞪著明亮的眼睛,小聲道,“你喝醉了。”
“沒醉,上你綽綽有余。”說著就要去掰他的大腿。
李程秀嚇的驚叫了一聲,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手腳并用的抗拒著邵群的進攻。
邵群雖然還沒徹底醉,但確實喝高了,手腳不太使得上力,李程秀一掙扎,他眼前都花了,弄了半天也抓不住他,氣的他“操”了一聲,撐著搖晃的身體下床,重重摔上門走了。
李程秀被那砰的一聲巨響嚇的身子狠狠一抖,在黑暗中靜默了半天,才顫抖的把衣褲整理好。
他記得邵群身上還穿著外衣,甚至連皮鞋都沒脫,是進了門直接就跑到床上來……
他下了床打開燈,看了眼皺成一團的床單,上面還有幾處明顯的鞋印,只覺得鼻頭發酸,眼前有點模糊。
第二天上的是晚班,他卻一大早就把手機給關了,他不知道如果邵群打過來,應該說些什么。
在酒店的時間依然是分分秒秒的難熬,同事對他的態度愈發厭惡和不屑,男同事見到他更是繞著道走,各種不堪入耳的流在整個酒店里流傳開來。
張經理現在更是隔天就要找他談一次話,話也越說越重,讓他覺得自己留在這里簡直是厚顏無恥了。
李程秀覺得身心疲憊,壓力大的他連飯都吃不下,開始考慮是不是真的該辭職了。
晚上下班已經十點多了,他照例從酒店的后門出去。
從這里到公車站,要穿過酒店的休閑區。這家海景酒店占地一百多畝,有兩個游泳池和若干個溫泉池,整個休閑區域種滿了茂盛的熱帶植物,到了晚上辨識度很低,一眼看過去全是綠地花草大樹,草叢里藏幾個人根本看不出來。
李程秀穿過這片區域的時候,就被酒店的幾個小工堵在了三號客房樓隱蔽的角落里。
李程秀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怕的直縮脖子。
他沒想到都這個年紀了,還能遇到這種事,這不是中學生才干的嗎。沿海城市向來開放,他們就這么容不得他,而且他跟這幾個根本就不算認識。
為首的那個鄙夷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師傅啊,等你半天了。”
這幾個人都不是酒店的正式員工,拿著固定工資,什么雜活兒都干,只要有錢就用的動,李程秀心寒了,張經理為什么非得這么逼他。
“你們,想干……什么。”
“跟你說說話。”
“我不,認識你們。”
“你不認識我們沒關系啊,現在酒店里誰不認識你呀。李師傅啊,你都傍著大款了,還在這兒湊什么熱鬧,還不如回家享福去算了。”
“別……別胡說。”
“我們胡說什么了,這事兒誰還不知道啊,你天天等公車那塊兒,那是高檔小區啊,聽說一平方米要六萬多呢,要不是傍著大老板了,你住的起啊。你還裝什么,酒店有不少人天天坐那趟公車,都看著你多少回了。”
“哎,這大老板怎么沒給你配個司機呀,哈哈哈。”
李程秀臉色鐵青,抱著塑料袋擋在胸前,埋頭就要沖出去。
站他最近的人直接推著他肩膀把他懟墻上了。
李程秀嚇的渾身發抖,驚恐的看著圍著他的幾個人。
“李程秀,老子不跟你廢話了,你在這兒擋著別人的道了明白嗎,你命這么好,就不要出來跟別人掙飯碗了嘛。明年廚師長就要退休了,很多人比你更合適當,你明白吧,你要了有什么用,別人還要靠這個養家糊口呢,你識時務點,給自己留點臉,趕緊滾蛋吧。”
李程秀急促的喘息著,鼓起勇氣道,“你們……憑什么……”
“憑什么?”那人揪起了李程秀的脖領子,揮了揮拳頭,“你想賴到什么時候,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李程秀縮著脖子看著近在眼前的拳頭,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你們他媽干什么呢,趕緊放開他。”
一道森冷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背后插了進來,李程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眶就一熱。
邵群皺著眉走過來,看了看被圍在中間的李程秀,“這是怎么回事?”
他剛從停車場走過來,準備進酒店接他的,走到半路就看到樓底下圍著幾個人,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他。
他是讓姓張的想辦法把李程秀擠兌走,可沒說讓他找一群二百五跟他動手吧,這傻逼。
幾個人轉頭一看,也不認識他,以為是客人,惡聲惡氣的說,“先生,這不管你的事兒,別瞎管了。”
邵群罵了一句,指著他鼻子道,“給我滾。”
那人放開李程秀,斜著眼睛看著他,“你他媽誰呀,找事兒啊。”
這幾個人受了張經理的指使,膽子也變大了,要換在平時,絕對不敢隨便得罪這里的客人。
李程秀縮在墻角,擔心的看著被幾個人圍住的邵群。
邵群眼睛里兇光畢露。
他現在雖然是披了一層貴公子和年輕精英的外皮,可是骨子里的暴躁兇狠也不過是被輕輕掩蓋住了。那個從小就好勝好斗的小流氓頭子沒變多少,只不過大部分的精力都發泄到了商場的征伐上,如今這幾個人又把他許久不曾躁動過的戾氣給激發出來了。
邵群動手扯了幾下領帶,隨手扔到了地上,然后抬起一腳狠狠踹到了跟前人的肚子上。
那人還來不及叫一聲,就被踹出一米多遠,抱著肚子跪在地上干嘔。
周圍幾個人均愣了一下,然后馬上回過神來,一起朝邵群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