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這個,把人哄回去也是必要的。
再說李程秀不在的這些天,他真是渾身不自在。
屋子突然變空了,感覺什么東西都沒歸攏到位。晚上一個人睡覺,旁邊連個抱著的,說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無法抑制的覺得空虛。不管多高級的大廚做出來的東西,他都食不知味,就想著李程秀做的家常菜。沒有了李程秀,生活好像一下子有了脫軌的危機感,邵群突然發(fā)現(xiàn)諸事不便,看什么什么心煩。
李程秀在他的生活中占據(jù)了這么一大塊,他不是不覺得危險,可是對過往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的迫切懷念,已經(jīng)超越了自己的警惕性,所以他猶豫來猶豫去,還是主動打了電話。
他這些天毫不夸張的說,是天天都在想李程秀,可是一見面李程秀就跟多坐一秒火燒屁股似的,急著要避開他,他忍不住就怒火直燒。
李程秀拳頭握得死緊,一字一頓的重復(fù)著,“邵群,我們分手了。”
邵群臉上的肌肉鼓動著,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至于在這里失態(tài)。
他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李程秀,你別給臉不要臉。”
李程秀眼眶發(fā)熱,急著就要掙開他的手。
邵群偏偏用力握住,就是不讓他動。
邵群有些急切道,“你他媽說,說你想要什么!”
李程秀急道,“放手。”
邵群深吸口氣,盡量平靜道,“程秀,我送你個餐館吧,深圳哪兒位置好你挑哪兒,你想做什么都行,好不好?以后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就在家享福,你要是想去公司上班,我立刻給你找,別鬧了行不行?”
李程秀都要哭出來了,“邵群,別再,侮辱我了。”
邵群一僵,就忘了使力,李程秀趁機抽出手,推開椅子就跑回了廚房。
邵群狠狠捶了下桌子,在周圍人的側(cè)目中摔門而去。
李程秀心慌意亂的挨到四點下班,adrian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他現(xiàn)在掌握了李程秀的排班時間,成天閑著發(fā)慌,就找李程秀玩兒。
李程秀不善于拒絕人,尤其不善于拒絕adrian這種熱情爽朗,聽不懂或者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拒絕的人,無可奈何的坐上車后,李程秀忍不住就問他,“不用工作嗎?”
adrian滿不在乎的笑笑,“店里有人,要是我天天都需要在哪兒,那當(dāng)老板還有什么好處了?還不如讓人包自在。”
李程秀對于他的某些觀念不好評價,只是覺得人還是要工作的,誰都不要的時候,也要養(yǎng)得活自己。
adrian笑著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其實讓人包那也是本事。我以前最大的志愿就是找個人包我,我每天就游手好閑,happy度日。后來給人一腳踹了,我才反應(yīng)過勁兒來。覺得這樣不行啊,我早晚得老啊,還好我有天分,現(xiàn)在活的也好好的,不過……”adrian得意的一笑,“我可不像你那么好糊弄,看著我那個店了沒有,還有這個車,就是從前任嘴里翹出來的,誰都像你這么傻,世界可徹底和諧了。”
李程秀臉上青青白白。
adrian嘆息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說話難聽,我這人就這樣,不過你自己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還是那句話,人不為己活該倒霉。”
adrian這些天變著花樣的帶他去吃好吃的,今天又帶他去了一家泰餐館。
一到地方李程秀就有些意外,這家泰國餐館不就是以前跟黎朔來過的那個嗎。
adrian把他推進門后,就擠眉弄眼的說,“給你介紹好男人。”
李程秀一驚,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adrian所謂的好男人已經(jīng)從菜單里抬起頭看向他們。
這一對視,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個衣冠楚楚英俊優(yōu)雅的男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黎朔。
黎朔在怔愣過后,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幾步迎上來,不敢置信的叫著,“程秀。”
李程秀也很是意外,“老板?”
黎朔臉上滿是喜悅,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
雖然動作有些突然,但卻依然恪守著禮儀,只是輕輕抱了抱他的肩膀。
adrian在旁邊怪叫道,“你們認識啊?你們怎么可以背著我認識啊,我當(dāng)媒人的成就感呢?成就感呢?賠我!”
李程秀心里也挺高興的,對于以前的不辭而別,他一直對黎朔充滿了歉意。
黎朔急切的問道,“程秀,我一直很抱歉,上次一時意氣用事,激怒了你的男朋友,我不知道這給你造成了多少麻煩,后來你徹底消失之后,我愧疚了很久。你沒事吧?”
李程秀勉強笑笑,“沒事。”
黎朔把他讓進座位,“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adrian噘著嘴坐下,“我要點這兒最貴的。”
黎朔笑著摸摸他的頭,“乖,點吧,你這趟媒做的太好了,空前絕后。”
adrian難得露出溫柔的笑意,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給你找個好老婆,我都睡不著覺。”
李程秀隱約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卻說不上來什么。
黎朔已經(jīng)把目光放到他身上,舉起準備好的酒,“故地遇故人,皆大歡喜,無論如何這杯我要干了,你們隨意。”黎朔說著就把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也干脆不講究喝法了。
李程秀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等待上菜的時候,黎朔就拉著李程秀仔細的聊了起來。
“那天晚上回去我就覺得我做錯了。給你打了很多電話都打不通,之后你也沒來上過班,甚至上課都不去了,我通過很多辦法找過你,可是都找不到。我當(dāng)時真的是又后悔又著急,真怕他對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李程秀回想起那混亂瘋狂的一晚,身體不自覺的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黎朔再次問道,“程秀,你老實跟我說,你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