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慫,是她們敢當眾羞辱秋明韻,而秋明韻蹲在那里都沒人過去問她有沒有怎么樣,就是說,目前的磁場是在顧玄宇那邊。
磁場不對,就是雞蛋碰石頭,所以這步不能回頭。
秋明韻走著走著,身后的聲音漸漸淡了,沒了,她的腦袋也清醒了,突然停住,看了一眼路邊的燒酒瓶子,然后又看了一眼溫火。
溫火是理智的,這時候應該勸她不要沖動,但她沒有,她點了下頭。
秋明韻就像是有了底氣,抄起酒瓶子返回,跳起來,照著顧玄宇的腦袋就是一酒瓶子:“顧玄宇,今兒這瓢我還是給你開定了!你讓我不人不鬼!你以為你就能有好日子過了!你做你的白日夢!你秋姐姐伺候你兩年了,伺候夠了,你欠我的,我不要了,只當是我做了兩年慈善!但這一酒瓶子,你必須給我接住了!這是我的青春!”
她這番動作很迅猛,顧玄宇身邊人都沒注意到,待她們反應過來,顧玄宇的腦袋已經流下血來,流得滿臉都是,滿身都是,頓時成了個血人。
溫火見狀不妙趕緊叫救護車,然后報警。
秋明韻也懵了,她這輩子沒干過這種事,哪知道會流那么多血,嚇得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本以為是出氣了,結果卻是闖禍了。
救護車來了,秋明韻跟溫火一塊兒上了車,跟車的醫生看了病人情況,先止血,期間問她們:“這病人是白血病吧?”
*
沉誠把衣衣哄睡著,正要出發去找溫火,司機打來電話說她臨時有事,不能過來了。他額上、頸上的青筋就好像是在一瞬間爆開,臉也黑的不能看了。
可以的,現在都敢放他鴿子了?撩完就跑?她當他沉誠是個吃虧的人?
他給溫火打電話,正在通話中,就給她發微信:“你讓我喝水,水呢?”
消息發到溫火手機上時,她剛掛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跟秋明韻說了下情況:“等會兒民警過來,你調整一下狀態。”
秋明韻是個除了愛情,其他方面都很聰明的人,她會用眼神詢問溫火她可不可以打人,就是說她有輕松脫身的辦法,所以溫火才趕在別人報警之前,先報了警。
這邊鬧起來是一定會報警的,秋明韻常年泡在這種場所,不會不知道。
現在事實證明,秋明韻有plan a,plan b,等等那么多方案,還是沒料到,顧玄宇有白血病。
溫火陪秋明韻到民警過來,他們詢問時,她自覺去了急診廳外的等待區。
拿出手機,看到沉誠的微信,其實是有一點不好意思的,他那句‘我叫人去接你’里都是迫切,而她放他鴿子了。她想了想,回他:“改天請你喝。”
“我要是就今天要呢?”
“都是你的,那么著急干什么?”
“你把我晾了,你還有理了?”
“我不是為你身體著想嗎?你想啊,你前一天開閘放水,都被吸干凈了吧?那不得養兩天才有新鮮的東西喂給我嗎?”
沉誠看她回過來的消息,皺眉。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他給她打過電話去:“你現在在哪兒?”
溫火不想說:“明天吧,我給你賠罪,我穿透視衣,然后戴手銬。都是你喜歡的。”
“你別跟我講條件,我問你現在在哪兒?”
“啊,信號不好,哎呀這個信號啊,真的有問題,喂?沉老師?你還在嗎?你不在了啊?那我掛了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裝完蒜,溫火掛了電話。
沉誠現在應該氣死了吧?
她也沒辦法,誰讓這事兒就那么寸呢?秋明韻在這也沒親戚,她不來她要怎么辦?
那就只能委屈下沉誠了。
*
沉誠臉不黑了,改成鐵青色,站在車前,像一個陰間的使者。
司機在他身后顫顫巍巍:“打聽了,說是有倆女的打架鬧事,把人打壞了,現在應該在醫院。”
沉誠轉過身來:“打架鬧事?”
“嗯……”
行啊溫火,真是驚喜不斷啊。
沉誠開車門上車:“去醫院!”
司機實在太少見到沉誠這樣把情緒外放的時候了,僅有的幾次,都跟這個溫火有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