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是打算走了,沉誠又知道了她的秘密,這一晚之后,他們還是像大院兒的每一扇門,關上過自己的日子,這般好了。再別遇見,再別有交集。
她想通后,忍著渾身疼痛,默默穿上衣服。
她光著腳到客廳拿裙子時,正抽煙的沉誠看了她一眼。
她沒說話,拿了裙子就走。
沉誠碾滅煙頭,快步過去拉住她手腕,舉起:“沒讓你走!”
溫火抬頭看他,疲憊和心死都在她臉上,眼里:“沉老師,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你也找不到。我不想來了,我以后都不來了。”
她又說了類似的話。
沉誠決不允許她就這么走,他捏住她的臉:“你不是要睡覺嗎?我跟你睡,我每天都弄到你睡不醒,不好嗎?你再不會失眠了。”
溫火被捏的臉疼,說不出話。
沉誠又想到什么似的,說:“對,你還要錢,你簽了合同的。”
溫火怔住。
沉誠聲音里的諷刺滿到溢出來:“韓白露不給你錢了,我給你啊!”
溫火眼慢慢睜大,睜到她目前乏累狀態下最大的程度。
沉誠知道她跟韓白露的交易!他連她是因為錢接近他,都知道!
她如遇魍魎,魂被嚇飛了,只知道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這個可怕的男人,還有他不知道的嗎?
沉誠很滿意她這個表情,他就是要她知道,她玩兒的那些把戲,他都知道。
溫火掙開他的手,像是再沒有顧忌地吼出口:“你問我好玩兒嗎?你沒有玩兒嗎?你明知道我為什么接近你,你一樣要了我。你讓我跟你玩那些游戲,你利用我不能拒絕你,你玩了命的羞辱我!”
她說著話,臉脹得通紅,她這幾天的壓抑,這一晚上跌宕起伏的心里轉變,全都被她碾碎了磨成水,潤了她的嗓子,讓她可以通通發泄出來:“沉誠!咱倆誰比誰下賤?!”
沉誠看她身子輕晃,明明他也很生氣,卻還是下意識想要扶她。
溫火甩開他的手:“如果我們沒有發生這些事,我還按照韓白露的劇本,勾引你,你知道我和她的買賣,你絕不會讓韓白露的陰謀得逞,我根本賺不到一分錢,還要白跟你睡一年,白被你羞辱一年!”
他怎么能這樣呢?
溫火好難受,感覺肝臟部分都在疼了:“你問我喜不喜歡你,你是憑什么能這么問!你配嗎?”
溫火捂著心口,指著他:“從現在開始!我溫火不想再跟你有一點關系!我惡心!我惡心!我討厭透了你!我巴不得你死!”
她喊劈了嗓子,跑出了沉誠家門,鞋沒穿,裙子都是在等電梯時艱難地穿上的,她抬不起手,她連一件裙子都穿不上,她真沒用。
她整個人失落,失望,失意,就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她爆哭,憋一整天都沒掉下來的眼淚全都來了。
她是個壞人,她平靜地接受沉誠的憤怒,可他明明知道,她還有一個原因是跟韓白露的交易,他卻當作不知道,就這么接受她的投懷送抱,而她跟韓白露的計劃永遠不會成功……
他怎么能這樣呢?
他知道就拒絕下去啊,說清楚啊,他怎么能這樣呢?他說她耍她,他就不是嗎?
溫火害怕了,她不要再跟沉誠有任何牽扯,她害怕,他好可怕,他不動聲色,他全權掌握,他怎么能那么可怕呢?
她眼淚如雨下,她被沉誠撕壞的裙子又接待了她咸腥的眼淚,它真慘啊,就跟她一樣。
沉誠不會讓溫火走的,除了她現在情緒不穩定,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被唐君恩微信告訴,外邊都是媒體。溫火出去一定會被堵著問問題的,他跟出去。
溫火跑得快,已經下電梯,到大廳了。
沉誠緊隨其后,在溫火被媒體記者們發現之前,攥住了她的胳膊。
溫火甩開,她看見媒體了,她寧愿被媒體堵著,也不要跟沉誠待在同一空間。
沉誠要發火了,唐君恩及時出現,從沉誠手里接過溫火,跟他說:“你先去應付媒體,她交給我。”
沉誠不愿意。
唐君恩舉起手來:“我保證,我給你照顧好了。”
沉誠看擠過來的媒體,保安已經攔不住了,沒別的辦法,同意了。
唐君恩全然不顧溫火的抵死反抗,強行帶她下了停車場。
沉誠留下來。
說實話,這些媒體來勢洶洶,卻不如溫火臨走前聲嘶力竭的一句話叫他懼怕。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系。
她巴不得他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