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皇帝有天大的好處,殺個位高權重的官員惹一身麻煩……不值當。”
陳小富也咧嘴一笑:“多謝老丈,我可沒那么多銀子一輩子住在龍門客棧。”
“無妨,若是公子被煙雨閣追殺可進龍門客棧暫時避一避也是好的。”
這聽起來煙雨閣也不敢招惹龍門客棧,所以,這客棧的背景有點東西啊!
“龍門客棧的老板多少銀子能買到他的情報?”
小老頭一樂:“多少銀子也買不到。”
好吧,陳小富轉身回桌。
酒菜已上桌,四人喝酒吃菜,在樓上的雅間好生睡了一覺。
次日一早用過早飯他們離開了龍門客棧向青云山而去。
瘸子小二靠在柜臺上看著那輛漆黑的馬車遠去。
小老頭站在柜臺后也看著那輛漆黑的馬車遠去。
他收回了視線,鋪紙,提筆:
“花溪別院陳小富,字既安,于鳳歷十六年八月三十抵達青云集,夜宿龍門客棧。”
“斥一萬兩銀子買煙雨閣之消息。”
“于鳳歷十六年九月初一離去,方向青云山,當是去無極觀。”
“……”
……
……
出了青云集再行十里便沒有了可供馬車通行的路。
四人下了馬車,抬頭,青云山就在面前,卻看不見頂,山腰子處便彌漫著濃霧。
細雨依舊紛飛,這里的涼意比臨安更冷一些。
不過陳小富經過了四次洗髓又經過了這幾個月的鍛煉,他的身子骨已遠非曾經可比。
他依舊穿著一身青衫,背上背著他的那把無極劍。
他并不覺得冷,這模樣倒是有些像個縹緲出塵的劍仙。
四人抬步登山,山高林密,一條青石小徑在山林間蜿蜒盤旋。
他們從山腳走入了云霧中。
“阿來,無極觀還有多遠?”
“轉過那道彎。”
彎還沒轉過,有轟鳴的瀑布聲入耳。
轉過了那道彎,一簾飛瀑撲面而來!
隨之而來的是飛瀑濺射出的漫天水霧。
四人走入了水霧中,再走出水霧的時候,眼前豁然一亮!
一旁是云霧翻滾的懸崖,一旁……是看不見頂的陡峭絕壁!
就在這懸崖絕壁之間,有一方平坦的開闊地。
就在那絕壁之下有一座……破觀!
絕壁造型怪異,它憑空凸出了一大塊恰好就在那破道觀的頂上。
它為那道觀擋住了雨卻擋不住風雨。
風吹雨斜,濕了那道觀的門、的墻、還有那柱子和廊。
門是虛掩著的。
門楣上有一道斑駁的匾額,匾額上隱約可見‘無極觀’三個大字。
觀前有一方鼎。
鼎里插著許多熄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殘香。
廊里躺著一條狗。
那狗見有人來抬起狗頭看了一眼,它又趴了下去,都懶得汪汪兩聲便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
破觀的左邊有一破亭。
亭里有一口破鐘。
撞鐘的那碗口粗細的圓木倒是完好無損卻已變得黝黑。
“你……以前就生活在這?”
阿來點了點頭:“破是破了一點,但勝在清凈。”
“嗯,你師傅呢?”
阿來向那破亭走去,雙手抱著那圓木后退幾步,身子向后一倒又猛的松開。
“咚……!”
一聲洪亮的鐘聲響起。
那狗陡然站了起來。
它推開了那虛掩的觀門!
它蹲在了三清神像前的蒲團上!
“它在干什么?”
“……早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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