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里的史無山忽的打了一個寒顫。
孤臣……
或許要不了兩年他才是大周最大的權臣!
也是天下最富的權臣!
監察院實實在在的監察了百官,這讓他的名聲如日中天。
左相潘大人聯合百官書以血書上呈皇上控訴他以權謀私,皇上竟然留中不發……
史無山豁然一震!
陳小富敢如此大膽的貪……不,他根本就不是貪!
他要的并不是銀子,而是……人!
監察院所查抄的所有銀子,包括今晚上他所說的吏部所有官員罰沒的銀子,他一定會一文錢不少的送給皇上!
真正缺銀子的是皇上!
唯有如此,皇上才會賦予他極大的權力,并任由他圍攻刑部將刑部官員一網打盡!
史無山明白了。
潘不負根本斗不過陳小富!
哪怕潘不負貴為左相權傾朝野,但在陛下面前,他依舊不敢造次。
陳小富是陛下手里的刀!
左一刀殺人,右一刀搶銀子!
以正義之名殺人是為了騰籠換鳥,而合理合法的搶銀子便是為了討皇上歡喜。
潘不負……危矣!
必須果斷的投靠陳小富,必須成為陳小富手里的刀,否則……必然步嚴自律的后塵!
史無山深吸了一口氣,真正堅定了信念與立場,他回到尚書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了他的管家將吏部的心腹們統統請了過來。
金水巷子。
左相府,書房。
潘不負今兒個是真的抱恙。
他原本在床上躺著,可當他聽說刑部所有官員被陳小富給一鍋端了這個消息之后,他再也躺不住了。
他坐在書房中,哪怕書房里生著足足四個碳爐他還是覺得有些冷。
“咳咳咳咳……”
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片刻,他沖著剛剛到來的廖世坤擺了擺手:“老了,本該老夫去你府上的……哎……實在是不敢再受風寒啊。”
廖世坤看了看潘不負,似乎就是從陳小富入帝京砸了他左相府的門開始,這位曾經精神抖擻的潘大人當真蒼老了不少。
主要表現在精神上。
他的精神很萎靡,那雙原本威嚴凌冽的老眼,現在看上去竟然有了一層死灰色……
“潘大人,”
廖世坤反客為主煮上了一壺茶:“你去我府上或者我來你府上這些都不重要,畢竟最終的勝負還是在東宮……慶王現在究竟是什么意思?”
潘不負一臉苦笑:“大抵是覺得我這個老家伙不中用了吧……老夫托蕭公公帶話想與慶王一見,蕭公公卻說慶王謹遵圣諭以陳小富為鏡……不太方便與老夫一見。”
“也不怕廖大人笑話,原本慶王與老夫孫女潘月云定下了婚約……就在昨天蕭公公將婚書退了回來,說……”
“說陛下命欽天監測過二人的八字,這八字不合被陛下命禮部退回。”
“終究還是因為老夫沒啥用了,他倒是與陳小富走的更近了一些,還真將陳小富當成了他的鏡子了。”
廖世坤沉吟數息,眉眼一挑:“潘大人莫非就這么認了?”
潘不負那雙老眼微微一瞇:“老夫還想掙扎一下。”
廖世坤俯身:“如何掙扎?”
潘不負拍了拍手,從書房的屏風后走出了一個魁梧的人來。
廖世坤扭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申叔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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