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幸好,拍賣會突然就開始了,解了我的圍。
拍賣大廳的水晶吊燈突然暗下,一束追光燈精準打在旋轉臺上,映得拍品展示區泛起粼粼波光。
當主持人手持鎏金木槌走上臺時,整個會場驟然安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空調出風口的細微聲響,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
“首先登場的,是明代唐寅的《簪花仕女圖》!”隨著紅絲絨幕布緩緩拉開,我攥著競價牌的手心瞬間沁出汗珠。
畫卷在特制展柜中徐徐展開,仕女鬢邊的金步搖仿佛要穿透畫紙,眉眼間的嗔笑與慵懶,在冷光燈下栩栩如生。
蘇文遠就坐在我斜后方三排,我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如芒在背,仿佛要將這幅畫看穿。
“起拍價1200萬!”主持人話音剛落,右側貴賓席的一位銀發老者率先舉起號牌,“1300萬!”他身后站著的西裝保鏢胸前別著拍賣行vip徽章。
緊接著,二樓包廂的電子屏亮起“1500萬”的猩紅數字,紅絲絨簾后隱約可見翡翠扳指在指間轉動。
競價聲浪逐漸激烈,當價格突破3000萬時,后排突然站起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3500萬!我替日本藏家出價!”
他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關西腔,話音未落,左側第三排的年輕女子嬌笑一聲,舉牌的手臂上,三串老蜜蠟手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聲響:“4000萬!我家老爺子就愛唐伯虎的真跡!”
我的心臟幾乎要撞破胸腔,財戒在指間微微發燙,仿佛也在為這場競拍沸騰。
當價格膠著在4800萬時,全場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主持人高舉木槌,聲音里帶著蠱惑的尾音:“4800萬第一次!是否還有人加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