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迎上段老板古怪的目光,我尷尬地解釋道:“段老板,這個,我不想帶回去擋門了,現(xiàn)在就想切開。。。。。。”
段老板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微微下滑,渾濁的眼珠在鏡片后轉(zhuǎn)了兩圈,目光死死盯著我懷中的石頭,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滿臉荒謬:“這石頭在我這兒當(dāng)門擋十幾年,真是塊廢石,不可能有翡翠的,你竟然異想天開想切?”
幾個正在挑選原石的客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嘲笑聲也如同春雨后的春藤,迅速在人群里蔓延開來:
“那擋門是石頭扔路上都沒人撿的,他竟然買了,還想切開?”
“以為賭漲了一塊,還想繼續(xù)賭漲?簡直就是做夢想吃屁。。。。。。”
“。。。。。。”
孫永軍雙臂抱在胸前,斜倚在柜臺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眼神仿佛在說,等著看你出丑。
隨即,刺耳的切割機轟鳴聲驟然響起,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被驚醒,震得空氣都跟著發(fā)顫。
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掌心瞬間被汗水浸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鉆心的疼痛卻絲毫無法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此刻的我早已渾然不覺。
段老板手持噴水槍,水流如銀線般沖刷著飛旋的鋸片,石屑裹挾著泥漿四處飛濺,在地上暈開一片片深色的痕跡。
第一刀下去,段老板突然關(guān)掉機器,他的手指微微發(fā)顫,拿起放大鏡,湊到切口邊緣反復(fù)觀察,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出綠了!”
聚光燈瞬間聚焦在原石切口,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清亮綠色,宛如暗夜中突然亮起的螢火,在灰暗的石面上閃爍。
“哇塞,廢石也能出綠?”
“好神奇啊,賭石也太神奇了。”
圍觀者一個個目瞪口呆,驚呼連連。
“快擦石,這是高品質(zhì)翡翠,可千萬別切壞了。”有行家急切的喊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模糊而不真切。
段老板換上磨石機,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