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確實是收到了上頭的命令辦事的,或許是中間有人陽奉陰違,假傳圣旨呢?畢竟從部長到我們,中間可是隔了好幾層的,要不你再查查?”
他們只能嘴硬,胡亂攀扯。
裴今妄漸漸沒了耐心,眼神和臉色都冷了下來。
他掃了一眼兩人身上的傷,又罵了在旁邊守著的人幾句,“讓你們好好招待,這力度也不行啊,沒吃飯嗎?”
他的人終究還是太心慈手軟了,拷問個人跟過家家一樣。
“把東西都備上,我親自來。”裴今妄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眼尾微微上挑,像是淬了毒的鉤子,讓人不寒而栗。
兩人見他身上的氣勢變化如此之大,知道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你想干什么?我們都已經交代了呀,頂頭上司就部長一個,還能是為誰辦事的?”
“沒錯,無論你怎么拷問,都是這個回答,就別白費工夫了吧?”
裴今妄站起身來,帶了雙隔離手套,目光一直落在辛則和辛遲抬過來的“好東西”上面,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摸過每一把器具,然后隨手挑了一件。
兩人這會兒手腳被綁著坐在椅子上,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裴今妄靠近。
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廢棄房間,唯一的光源就是他們頭頂上那盞搖搖欲墜的吊燈,昏黃的燈光在裴今妄臉上投下詭譎的陰影。
在觸及到他的眼神時,兩人心頭一顫。
那雙極其漂亮的桃花眼,哪還有剛開始的那份玩世不恭?
雙瞳像是兩泓凝固的血泊,暗紅沉淀處蟄伏著未饜足的獸性,睫毛垂落時如斷頭臺的鍘刀陰影,掀起時便露出森然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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