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高興的很:“那袁老爺也不得了,是皇商,家里富得流油,而且他還是永昌侯夫人的胞弟!雖說袁家妾室多了些,但袁夫人寬厚,你又年輕漂亮,籠住了袁老爺的心,還怕將來沒有好日子?”
婉若眸底漸漸涼了下來,她就知道,張氏怎會突然對她的婚事上心?
袁家她也不是沒聽說過的,京中出了名的狼窩,那袁老爺好色又暴戾,府中每年都在納妾,隔一段時間便會有妾室暴斃,說是病死,實際上如何,誰心里又不清楚?
張氏連這種火坑都讓她跳?
“姨母,父親去世才一年,我應該守孝三年,孝期未過,不想婚嫁。”
張氏冷笑:“你要真想守孝,老夫人說起你的婚事的時候怎么不聽你反駁?你以為你還是個什么人物不成?還需要遵著這死規矩?誰管你。”
大興的確要守孝三年,但尋常老百姓家不必這么麻煩,也只有朝中官員得格外注重禮儀,以免被人參奏。
“你分明就是推拒!袁家是什么樣的門第,你還看不上了?能進袁家的門,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張氏一拍桌子,厲聲罵道。
婉若神色也冷了下來:“既然是這樣好的福氣,姨母何須留給我?讓給秀云妹妹不就好了。”
話音剛落,便聽一個尖銳的聲音炸了出來吧。
“你說什么呢?!你不會以為自己死皮賴臉的在謝家住了一年,就真把自己當謝家的姑娘了吧?還敢和我比?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么身份!”
謝秀云沖了進來,指著婉若的鼻子破口大罵。
婉若并不看她,只是看著三夫人:“我是什么身份我自然清楚,我不曾想過高攀,但也沒想過作賤自己,我的婚事,就不勞姨母操心了。”
“既然無事,我就不打擾姨母了。”婉若恭敬的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張氏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恨的直接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這賤蹄子!從前怎么沒發現她還這般厲害!”
謝秀云惱道:“就她這種不知廉恥的住到別人家里的女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張氏氣的坐在了石凳上,臉色難看的很。
謝秀云卻急了,拉著她:“娘,這事兒難不成就算了?要是不把許婉若那賤人送給袁老爺,他如何肯幫忙在侯夫人跟前為我說話,撮合我和世子的婚事!”
謝秀云也十四了,張氏對她的婚事格外重視,從前年就開始細心挑選,張氏眼光高的很,非王公貴族看都不看一眼。
但三房在謝家無權無勢,毫無地位,三房的女兒自然也并不算搶手,更何況上頭還有個謝秀珠壓著。
兩人就差了一個月,外人壓根看不到謝秀云。
那永昌侯府本是打算求娶謝秀珠的,但張氏也想爭取一下,這才想到拉攏侯夫人的胞弟,袁老爺。
許婉若身份卑微,但那模樣卻生的狐媚,袁老爺極好女色,若是把這等絕色送去,他又怎會不幫謝秀云一把?
張氏的眼神陰狠:“算了?這喪良心的小蹄子還敢威脅我,我還能由著她在謝家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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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從梧桐軒走出來,臉色也冷了下來。
這謝家當真是要待不下去了,謝羨予那邊還沒解決,張氏便按捺不住要賣她了,再拖下去還不知是什么下場。
謝家到底不是久留之地,她得早做打算了。
回到小院里,丁冬便歡喜的捧著兩匹布:“明日要辦春日宴,府里還給姑娘多分了兩匹布裁新衣呢!”
婉若抬眸:“春日宴?”
“嗯,聽說主要是為了大公子辦的,怕是滿京城的名門千金都要來,但府中的幾位姑娘也要擇婿,所以公子少爺們自然也會請,而且如今又臨近春闈,許多舉子們也都入京了,聽說很多學生也會赴宴呢。”
婉若眸光微閃,心里有了幾分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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