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抿著唇,若有所思,要離開謝家,第一件事便是要把阿謹安置好。
當然不能回許家的,這一年來他們以表親的身份寄居謝家,許家族人不敢做什么,但一旦走出謝家家門,定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
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全身而退。
可謝羨予最近有些反常。
他從前向來克己復禮,即便是房事也少有放縱的時候,他朝中又事忙,并不能常常想起她。
可這次從江南回來,他對她索求的格外厲害,本以為昨天是他生氣了,故意磋磨她,可今天他心情不錯,還是把她往死里折騰。
而且還突然說要提前納她,婉若后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一時興起隨口說說,還是心底里不滿老夫人和大夫人對他的婚事太過苛求,他想要拿她做反叛的工具?
不論如何,這謝家都待不得了。
次日,婉若起了個大早。
素月給婉若梳妝,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都嚇一跳:“姑娘這眼下都烏青,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嗯,有些失眠了,不妨事的,你多壓粉吧。”
素月嘆了一聲:“姑娘思慮太多了,慧極傷身啊。”
婉若看著鏡中這張芙蓉面,抿唇淺笑:“等以后日子和順了,自然就好了。”
素月習慣性的拿了一只陳舊的銀釵為婉若簪上,婉若卻在梳匣里挑了一支玉簪:“用這根。”
素月怔忪一下:“姑娘。。。。。。”
婉若又從匣子里拿出一盒胭脂,指尖點了一點朱紅,輕輕抹在唇瓣上。
鏡中那張素凈的芙蓉面有了顏色,鮮少的顯露出幾分張揚的美來。
這次春日宴設在桃園里,正是初春,桃林里的桃花開的正盛,寓意也好,二夫人親自操辦這次的宴席,很是費心。
“婉若姐姐!”
婉若剛進園子,聽到叫聲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個穿著淺藍色羅裙的姑娘正快步走過來。
“秀林。”婉若揚起笑來,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我正想找你呢,婉若姐姐,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我們日日都見,難不成我還突然長變了不成?”婉若笑盈盈的道。
謝秀林細看她的臉和打扮,卻又覺得好像沒什么不一樣,她依然那樣素凈,連裙子都還是去年的,發髻上只一支玉簪,質地也并不好。
在謝家,也只有婉若比她還要寒酸些。
秀林歪了歪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你好像更好看了。”
“是嗎?”婉若眨眨眼。
秀林開心的挽住她的手:“今日這春日宴辦的可盛大了,燕京城的名門望族幾乎都要來,大哥哥的婚事,當真是讓滿京城的貴女都望眼欲穿了。”
婉若抿唇笑:“那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挽著手走進去,卻看到一向體面的大夫人難得的發了脾氣。
“你說什么?!大公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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