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和許姑娘相熟的人?許姑娘落了水,衣裙全濕透了,也不知從哪兒闖進來一個穿著瀾杉的讀書人,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及時披上,不然也不知多狼狽。”
她相熟的人?
謝羨予眸光沉了幾分,沉靜的眉宇間隱隱有了幾分戾氣,他沒再問什么,直接轉身離去。
江雪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面容一點點的扭曲。
“姑娘別急,這種狐媚子東西,盡會勾引男人,謝大公子定會認清她的真面目的!”
江雪君強壓下心頭的嫉恨,故作平靜:“不過是個玩意兒,我日后是謝家少夫人,如何能把這種貨色放眼里?”
“那是,姑娘是名門貴女,不屑于用這種腌臜手段勾引男人,這種青樓女子的做派,也只有她這種卑賤出身的人能做得出來。”
江雪君揚了揚下巴,離開了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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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院。
謝羨予離開后,婉若便睜開了眼。
“姑娘,江姑娘已經走了。”素月進來道。
婉若撐著身子坐起來,淡聲道:“我知道。”
“還好姑娘決定了要走,那位江姑娘手段如此狠毒,姑娘不曾招惹她,她卻一來就對姑娘下狠手,若是姑娘今日不會鳧水,被那粗鄙的小廝抓住抱上岸,奴婢都不敢想是什么下場。”
素月語氣憤恨。
“內宅之中的爭斗,從來也不比外頭少,可我不明白,江雪君是如何知道我和謝羨予的事的。”
上次踏春宴時,江雪君都還未曾對她如何,只是把她用作彰顯自己善良的工具人。
可這才短短幾日,她是如何發現的?
謝羨予答應過她要婚后名正順的納妾,他自然不會暴露她。
松鶴園的下人雖說知曉他們的關系,但謝羨予御下極嚴,松鶴園的下人們連大夫人和大老爺都向來是糊弄的,整個園子鐵桶一般,嘴巴極嚴。
婉若眉頭緊蹙,一時想不出緣由來,更讓她心里不安的是,她和謝羨予的關系是不是只有江雪君知道?
素月擔心的道:“那姑娘就不擔心江雪君把姑娘和大公子的事捅出去?”
“她要捅出去早捅了,無非是擔心我借此機會過了明路,直接進謝羨予的房里做妾罷了。”
素月后怕的很:“難怪,她今日就是要把姑娘置于死地,如今她還未進門就這般狠毒,日后真進了門,姑娘哪里還有好日子過?”
她倒也不怕她,但成日里窩在這后宅里勾心斗角,就為了爭一個男人的寵愛,那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意思?
沒一會兒,大夫也來了,給婉若看過之后,說她只是受了涼,沒什么大礙,喝一點風寒藥多休息便好了。
婉若喝了湯藥,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只是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仿佛身處囚籠,總無法逃避,處處碰壁,像是一張大網將她包裹,嚴絲合縫,喘不過氣來。
忽而出現謝羨予的陰沉的臉,他掐著她的脖子,修長的手指收緊:“婉婉,你敢騙我么?”
婉若嚇的猛然驚醒,入目是天青色的床幔,昏黃的光影,她后怕的平復下來。
卻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