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追上謝羨予的步子,趕著問:“你怎么了?突然這么生氣。”
蘇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他自然看得出來謝羨予的情緒。
應該說這么多年,他第一次見謝羨予這么失控,他一直運籌帷幄,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很少有什么事能挑動他的情緒。
蘇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在江南查案被那一群地方官員安排殺手暗殺的時候都沒見他惱,現(xiàn)在莫名其妙和幾個舉子生什么氣?
“沒什么。”謝羨予語氣淡漠,眼中的戾氣卻消散不開。
“那你現(xiàn)在做什么去?”
“講學。”
“你手還流血呢!”
謝羨予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掌心的血已經(jīng)沾到了衣袖上,銀灰色的云錦被幾點血色暈染開來,刺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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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子們都等在了前堂,謝羨予晚了一刻鐘才到,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袍,右手纏上了一塊錦帕,神色如常的開始講學。
林晗等人來的稍晚,坐在了后面。
馬崇山忍不住和林晗小聲道:“從前聽聞謝公子溫潤又仁善,可今日瞧著,怎么覺得他氣勢有些冷。”
林晗有些心驚的遠遠看一眼謝羨予,臉色泛白,方才他一瞬之間看到的謝羨予,比現(xiàn)在陰鷙百倍。
大概是他看錯了。
一個時辰的講學結(jié)束,謝羨予離開了族學,回了謝府。
馬車在謝府門外停下,謝羨予下車,大步走進府內(nèi),慶安已經(jīng)感覺到自家主子那陰沉的氣勢,全程嚇的大氣不敢出。
“叫許婉若來。”
謝羨予聲音冷清,如萬年寒窯。
慶安嚇的一個哆嗦,立馬應下:“是!”
慶安麻利兒的就跑了,直奔秋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