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羨予看著她,唇角多了一絲似笑非笑:“我聽說林晗中了進士?!?
婉若神色平靜:“林公子勤學上進,備考多年,如今中了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她這話說的冠冕堂皇,挑不出毛病。
他故意拿此事來問她,試探她的反應,是不是真的對那小子有了什么心思,她表現的不驚不喜也并不在意,可他還是不高興。
他眸光涼了幾分:“他倒是運氣好,吊著榜尾還是勉強中了?!?
這話一出口,怎么就一股子酸味兒。
婉若蹙眉,抬眸看他:“知道你考第一名了,他自然不能跟你比?!?
聽著乖順的話,卻有些諷刺。
謝羨予梗了一梗,生生被堵住,大概也是突然反應過來,他和林晗比什么?
天縱之才這四個字從小到大聽的他耳根子都膩了,他從未把那個狀元功名放眼里,那不過是他入仕的一塊敲門磚,是他至今為止得到的最不起眼的榮耀。
他在在意什么?
他只知道有一種難以說又陌生的情緒在他胸腔里翻涌起來,是他此生未曾有過,也不恥于宣之于口的東西。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勉強愿意承認,那是嫉妒。
婉若原本以為他怕是要生氣,沒曾想他安安靜靜的沒吭聲,她心中腹誹,大概是沒聽出來她的諷刺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受傷了的緣故,她覺得他脾氣好了一些,雖說還是難伺候。
婉若晃了晃碗底殘留的一點湯藥,將勺子放回碗里:“喝完了,我拿走了?!?
她起身要走,謝羨予冷聲道:“快點回來給我換藥?!?
婉若有些忍無可忍:“讓大夫來不行嗎?”
什么都要她做,到底是誰在說她進松鶴園了就能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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