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總算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道:“是!”
棺槨被進院里,慶安正打算招呼兩個小廝去抬尸體,謝羨予卻親自將焦黑的尸體抱了起來。
慶安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離他遠一點。
謝羨予將尸體放入棺槨之中,小廝立即將棺材蓋子給合上,綁上了繩子,四個人將棺木抬了起來。
“公子,靈堂就設在郊外的莊子上如何?”慶安請示道。
許婉若畢竟不是謝家人,在謝家設靈堂當然是不合適的,好在謝家的莊子別院也多,隨便找個山靈水秀的地方設靈堂正合適。
“不必,設在松鶴園。”
慶安瞳孔驟縮:“啊?這這這,這不合適吧。”
別說許姑娘還沒被納進來,就算被納進來了,那也只是妾,妾死了也沒有在府里給她設靈堂的道理,更何況還設在松鶴園!
謝羨予陰沉沉的眼神掃過來,慶安嚇的一個哆嗦,連忙道:“小的這就去辦。”
棺槨被抬回了松鶴園,翠竹則立即安排將靈堂布置了出來,正堂掛滿了白綢,設上了香案,棺槨被停放在正中。
謝羨予換上了素白的衣袍,坐在蒲團上給她燒紙,一沓一沓的黃紙扔進火盆里,火光燎起來,也映照不出他眼里半分神采,好似枯萎的殘荷。
下人們守在外面,始終無人敢進堂內叨擾,從白天到黑夜,他只守在里面,孤身一人,誰也不見。
夜色漸深,他雙目已經熬的泛紅,靠著棺木頹廢的坐在地上,聲音微啞:“若早知有今日,我該對你好一些的。”
“婉婉,你可曾怪我?”
他扯了扯唇角,有些輕嘲的笑:“你怕是都沒有想起我,許書謹死了,你就自裁,那我算什么?你縱火之前,就不曾想過我是不是?”
他心臟墜痛難忍,幾乎喘不上氣,雙手捂住了臉:“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蘄州的,我若是沒去,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夜色蕭條,空寂的沒有任何回音,悔恨,怨,不甘,憤怒,統統被黑夜吞噬,她再不會給他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