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害得我好慘。。。。。。”
陳清函猛然驚醒,雙手抱著頭,慘白的一張小臉已經(jīng)滿是淚水。
“王妃!”采蓮慌忙撩開床幔,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又夢魘了?”
陳清函搖著頭,臉上的淚珠子不停的滾落。
采蓮抱住她,心疼的道:“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他如今也安好,姑娘何苦再這樣畫地為牢,將自己困住。”
“過不去的,”陳清函哽咽著,“他一定恨透了我。”
“也許他早就忘了,如今他花名在外,仕途順遂,一切都好,姑娘也該安下心來,往前看了,近日余杭又來了信,是老爺親自寫的信,問這次請的大夫有用沒有。。。。。。”
宣王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幾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奶恿恕?
陳家一邊慶幸自己押對了寶,一邊惱恨陳清函無用,連個皇孫都生不下來!長此以往,地位不保,陳家也難以得利。
陳清函猛的攥住錦被,通紅的眼睛滿是憎恨:“不會有用的,他們不曾顧惜我,我也不會讓他們得意?!?
“姑娘是何苦,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
陳清函垂下眸子:“這是我該受的?!?
謝府。
婉若用過了晚膳,沐浴之后,便上床睡下了。
忽然一聲驚雷響起,她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往身邊人懷里靠了靠。
她小心翼翼的揪住他的衣角,獲得一點點的安全感。
她怕打雷,以前下暴雨她都是抱著素月睡的,可現(xiàn)在她身邊只有他了。
雷聲還在繼續(xù),雨點砸在屋檐上,淅淅瀝瀝,她攥住他的衣角,準備睡下。
卻突然被撈進一個寬闊又結實的懷抱里,她怔忪一下,悄悄抬眼看他,他沒醒。
可能他也害怕。
婉若縮在他懷里,懸起來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踏實了許多,外頭狂風暴雨,她都不覺得害怕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分明臉色那么難看,為什么問都不問一句呢?
婉若想不明白,反而被這催眠的雨聲落的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他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緩緩睜開眼,看著乖巧的蜷縮在他懷里的女人,她小手還緊緊揪著他的衣襟。
她難得這樣依賴他。
在心口堵了一日的火氣,瞬間消散了干凈。
他習慣了運籌帷幄,萬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唯獨對她,他沒有半分把握。
她當初為了林晗不顧一切的遠走青州,那么果決的丟下他,這根刺卡在他的心口,永遠如鯁在喉。
可他碰也不敢碰,怕拔出刺,帶出血,流不盡,止不住。
怕她告訴他,她就是喜歡林晗。
陳清函是燕京城的第一賢婦,毫無所謂的給宣王納了一堆的妾。那她呢?她又是為什么?
他蜷著手指,指節(jié)輕撫她沉睡的小臉,低聲問:“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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