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她的手心:“那是怕了?”
婉若抿著唇:“我才沒有。”
“許婉若,你現在膽子就小成這樣?”
她先前狂的連北涼太子都敢挾持,他還以為她上天入地都不怕呢。
婉若悶悶的不說話了。
害怕?倒也不至于。
她上次入宮險些喪命,對皇宮的確有些心理陰影,但這次是謝羨予陪她同去,或許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認,他在身邊的時候,她什么也不怕。
他總是無所不能的,總能把控全局,護她周全。
他那么囂張,偏又有囂張的資本。
可今日看著謝家對他態度幽微的轉變,她心里并不舒服。
她從前最恨他的傲慢,輕易的操控旁人的命運,永遠高高在上,逼她臣服,迫她妥協。
他生來就高人一等,從未屈居人下,不可一世的讓人發恨。
可如今,她看到謝家人對他的失望,甚至摒棄,好似他從那無人之巔的神壇隕落,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腳。
她心里卻很不痛快,她突然寧可他一直不可一世。
他見她一直不說話,以為是真的害怕,便也不再逗她了,捏了捏她的手心。
“別怕,有我在呢,沒人敢欺負你。”
她抬眸,撞進他一雙難得溫和的漆眸里,她心口忽的一澀,垂下了眸子。
今日宴席設在寧輝殿,與上次除夕宮宴在同一個地方。
宣王如今已經獲封太子,正是春風得意,今日奉圣命主持這場宮宴,自然也是眾星捧月,滿朝上下官員都爭先巴結。
“太子體恤陛下,親自操持這樣盛大的宮宴,實在是費心了。”
“朝中有太子坐鎮,陛下雖說病重,卻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