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站了一會,就在薛黎等的快沒有耐心的時候,終于聽到了那天籟般腳步聲。薛黎呼了口氣,放松的坐下來舒展了一下腿。甄子墨,甄子墨,名字挺好聽的,不過為什么聽起這個名字來覺有點耳熟呢?對了,甄這個姓在賈珍珠嘴里出現(xiàn)的頻率很高,作為她們家最強的競爭對手,賈珍珠恨不得把打敗甄家這句話掛來所有觸目能及的地方,所以連帶的薛黎也印象深刻。甄不是個常見的姓,能出席這場宴會的應該非富即貴,那么,會不會就是那個甄家的什么人呢?至于姓甄的男子,今天倒是見過一枚,可是怎么看都覺得那人不像商人之子,太書卷氣了。
算了,好奇人害死貓,少管閑事,不想了不想了。薛黎揉著膝蓋一瘸一拐的走出去,蹲久了腿都有點發(fā)麻。她走到外面一看,果然是一片狼藉。被推倒的花架,破碎的花盆,倒出來的土以及被踩的稀巴爛的牡丹花,堪比臺風過境。
“好可憐,簡直是暴殄天物么。”薛黎忍不住蹲下去檢查那些花兒,“這朵還好,有能救。這朵,這朵,唉,連根都踩斷了。你說他們夫妻倆吵架關起門在房里吵就好了么,在這里發(fā)什么瘋,可憐你們被無辜的殃及池魚?!毖枰贿叿鲋ǎ贿厙Z嘮叨叨的念叨著。本來她也可以掉頭就走,可是出于職業(yè)習慣,還是放不下這些東西,只能蹲下來一株一株的檢查。至于一邊檢查一邊自自語,那也是學生時代留下的習慣了,要不然一個人半夜呆在靜的可怕的田地里,不自己跟自己說話地話她是沒有辦法做記錄完所有數(shù)據(jù)才走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墒撬且谶@里發(fā)瘋,我也沒辦法。.1#6#xs555#.”后面?zhèn)髁艘粋€男子地聲音,正是剛才吵架的兩個人中地一個。
“啊啊啊啊啊?!毖璞贿@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差點坐到土里,把著花架站起來心虛的轉(zhuǎn)過身??吹絹砣擞质且环@叫,竟然是剛進門時看到的美少年。
“你你你你,我我,”薛黎一下子結巴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為什么在這里。甄子墨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當空氣忽略掉,自顧自地在廢墟里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你,讓一下。”少年毫不客氣地指著她,薛黎低頭一看,自己腳下好像踩著什么玉佩之類的東西,有大半被埋在土里了,只留下一截鮮紅的流蘇,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人還真是喜歡紅色。薛黎看著他一身的紅衣跟不善的眼光,忙移開腳步讓出地方。估計是他們剛才拉扯掉的,他出去發(fā)現(xiàn)不見又折回來找。這才撞見他。
他是剛出門口不久就折返回來的,這個時間根本不可能有人再進來。所以他自然就明白自己剛才也在這里了。也罷。誰被人家聽了**都不好過,對自己態(tài)度差一點也就原諒他了吧。薛黎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看他用優(yōu)雅修長白皙地手指在泥里扒出那條穗子。原來是塊蝶形玉佩,不過看成色很普通,玉質(zhì)粗糙,色澤混濁,而且中間還有幾道裂紋,估計街上幾十文錢就能買一塊的??纯此麥喩砩舷碌拇虬?,隨便拿一件都比這個值錢,何必眼巴巴地跑來找一趟?不過,這塊玉佩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莫非是在哪里見過。
甄子墨完全無視薛黎的眼光,自顧自地扒完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有些嫌棄上面地泥土。想了想直接撩起下擺用外衣擦了又擦,臉上表情虔誠的像是在擦拭著什么無價之寶。
“好浪費?!毖杩粗貏幼?,他身上那件衣服買一百塊這種玉都夠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然有錢人的思維是不可揣測的。
薛黎想想自他出現(xiàn)以來的形象,摸,真應了形象是用來顛覆的那句話。你能想象一個看上去害羞靦腆的美少年會以那種刻薄的語氣對結發(fā)妻子說出絕情的話?你能想象一個跟畫里走出來一樣看上去不實人間煙火的美少年,豪無形象的蹲在你面前用手刨土,還把衣服當抹布用?這跟剛才那個文雅纖細哀愁幽怨的美少年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或許他跟那個甄公子是雙胞胎兄弟吧,對,一定是這樣。薛黎在一邊看著,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也許是薛黎的眼光太熱烈了,甄子墨終于舍得抬頭賞她一個白眼“你在那里傻不嘰嘰的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