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兩輛黑‘色’的大馬車叮鈴鈴的從官道上破霧而來,頗為引人注目。薛黎坐在車中抱著暖爐,舒服的開著呵欠瞇起了眼睛。果然冬天的早晨被窩是最有吸引力的,這剛醒來不久就又想睡了。
“這車真不漂亮,又大,又結實,里面又有這么多小玩兒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車呢。”惠云坐在她旁邊,一邊滿意地打量著這車子,一邊小心的撥‘弄’著一只銅爐里的火炭,多虧了有這個才能讓車廂里這么暖和。
“珍珠辦的事,自然放心。這個據說是她們今年的新產品,看起來真是不錯。能在不逾制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發揮才能,改造內部的空間與設施,嗯,商人果然是最會鉆法律空子的人,令人贊嘆的天賦!不過這里都是純木的,你燒爐子可小心點,免得火星濺出來了。”薛黎縮在被子堆里打了個哈欠,抹抹眼角的淚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睡著,叮囑著惠云。
“我曉得了。這個車廂里面包了一層皮‘毛’,靠上去還真軟和,不過就是有點貴,你說換成棉‘花’怎么樣,會不會便宜些啊。”惠云也‘摸’著身邊的車壁問道。
“好主意,下次遇到珍珠你可以問問她,不過記得要跟她收知識產權費哦。哈欠薛黎說著說著就想閉上眼了。“你想睡就睡吧,反正是在趕路,沒有什么事做,有事我喊你就行。你前幾天不是還叨叨著說你多睡睡將來肚子里的寶寶會聰明些,現在你這么撐著不會有事吧?”惠云很是關心的問。她平日里都把薛黎地話當作真理來看待,看著她不睡覺反而是緊張了。薛黎睡眼朦朧的抹抹臉,不知道是自己什么時候隨口扯的話,她倒是當真了。不過這個時候是真的不能睡啊。
“今天是特殊情況,我在等人,還不能睡。阿云,你陪我聊聊解悶吧。”薛黎張著嘴巴昏昏沉沉的說,眼看著就要撞到壁板上了,忙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搖了搖頭繼續守候著。
“是誰要來?甄公子?還是珍珠姐?”惠云貼心的跟她說話,幫她分散注意力。她們臨走的時候,賈珍珠一臉歉疚的說說有事要回老家,不能陪她們同行。而本來打算同行的甄子墨聽了這話也突然改口說自己也有事走不開身,要她們先行。面對這種境況,惠云是有點慌地,可是薛黎倒是笑的鬼兮兮的開心,把兩個人瞄了又瞄之后連說了解了解,萬分開心的同意了他們。
那兩個人不來,這樣走的人就少了。加起來只有三個大人三個小孩兒,之前特地買的兩輛大車就顯得有有些空‘蕩’‘蕩’。賈珍珠本來提議多請兩個車夫來伺候,卻被薛黎拒絕了。讓人將想辦法將兩輛車連到一起,兩匹馬并轡在前面拉車,前面的那輛車用來放東西兼和給候淵儒以及男孩子們睡覺,后面一輛就帶著惠云跟丫丫一起坐。這樣一來即解決了車夫不足的問題,也免得請人來不知根底的不放心。
“哪兒能是那兩個呢。珍珠她們做生意的一年到頭地年末總結最重要了,要看賺了多少錢,還要看來年作哪些生意,年末該清貨的清貨。該下單的下單,該獎勵的獎勵,該辭退的辭退。這個時候的功夫做不到位,明年賺錢可就事倍功半了。我估計她這會兒在家應該忙翻了,之前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她早就回去了,所以現在決計不會來的。至于甄兄弟。呵呵。難得他是自由身,當然要去想去的地方了。兼葭萋萋,白‘露’未。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不知到這次,他是否能求到心里的佳人呢?”說到八卦,薛黎的‘精’神明顯好了些。笑嘻嘻地給惠云眨眼道。只不過她劈哩叭啦的一通,惠云是鴨子聽雷般的。聽的響大,可幾乎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呆呆的點頭。薛黎見狀也是搖了搖頭嘆息著,反正她說說而已,也沒指望惠云能聽懂。
“你說我在車上綁了那么多鈴鐺,一路上鬧了這么大響動,也夠顯眼的了吧,他怎么還沒有追上來呢?”薛黎聽著車檐四角地風鈴隨著馬蹄聲丁玲玲作響,窩在一角喃喃自語道,惠云見她那樣子,也不明白他等地究竟是誰時,顯然回不上話,所以也是陪著干坐。
兩人坐了不知到多久,突然聽得一匹快馬由遠及近,又由遠及近,嘀嗒嘀嗒的跑道前面去。薛黎正要掀簾子看,又聽到吁的一聲,馬蹄聲去而復返的停在了自家馬車前面。
“這是誰啊!”還沒等的惠云發出疑問,一直怏怏嗒嗒縮在一邊的薛黎一下子興奮的站起來,一下子撞到了頭也沒見的她慢上半分,就飛快地爬到‘門’口掀開了‘門’,笑‘吟’‘吟’地向著外面地騎士打著招呼道“武大人,別來無恙啊。”
“少廢話,你‘私’自拐走孩子,到底是何居心!”外面的人果然是武敏之,頭上地發束早就‘亂’了,隨著風在背后飛舞,陪著那難看的臉‘色’還真是有威懾力,連惠云看著都打了個寒顫。他優雅的駕著馬過來,努力使自己冷靜些,只是那手上握著韁繩的手骨都有些發白,可見他有多憤怒。
面對他的憤怒,薛黎卻是滿臉‘春’風般的淡笑,拿了件披風披上之后才望著他笑問道“孩子們都還在睡,你確定你要在這里這么大聲地說話,把他們都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