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可。”薛黎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婆子攔住了。薛黎停下腳步一看,是李賢請來的一個很能干的‘奶’媽,姓蔡,因為年紀最大,所以所有人都叫他蔡婆婆,這幾天薛黎多受她照顧,加之人家又是個老人,不得不給面子停了下來。
“小姐,你們剛才在屋里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蔡婆婆低眉順目的堵在了‘門’口,還沒等薛黎開口說話,就抬頭沖著左右小丫頭厲了的說道,“你們這群不懂事的丫頭,主子生氣都不知道勸,還一個勁兒的攛掇著,出了什么事你們擔當的起么!還不去做自己的事,都湊在這里干什么!”
蔡婆婆幾句話一出,周圍的小丫頭立馬就噤了聲,紛紛做鳥獸散,只留的薛黎跟著她兩個站在了‘門’口。薛黎看的是哭笑不得,這是她的家,她的丫環好不好,怎么怕這個外人比怕自己還多!但是心里也明白這個婆婆不是仗勢欺人之輩,所以按耐下‘性’子聽她把話講完。
待人都***了,蔡婆婆才壓低著聲音“小姐,你忘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肚子里的孩子??!這孕‘婦’可不比其它人,那是要仔細再仔細的。你這樣大動作的去找碴,動了胎氣那可怎么得了?!?
孩子是薛黎的死‘穴’,一聽這話之后立馬就冷靜了很多。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但是肚子里的那股怨氣怎么辦,“難道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把家里搞的烏煙瘴氣?”
“這個,依老奴來看,那個大夫人也是個沒腦子的主兒,她只不過是想在分家前從家里刮筆錢財而已。賴不了多久。你她不順眼。打發走了就是,何必自己傷神?!辈唐牌判χf道
“打發走?說的輕巧。那‘女’人胃口大著,沒撈到錢怎么會走!”薛黎悶悶不樂地說道,如果能趕走那個‘女’人恢復平靜,那自然是最好地法子了。
“誰說要拿錢塞了。那種人是塞不滿的,一次有了甜頭二次還會再來的。想收拾人走法子多的事,又何必用錢。又何必動手。以老奴的法子,你只要什么都不管,甚至略略地向她低頭,任她張狂就好了。這人啊越是張狂就越容易犯錯,薛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她又是長子長媳,等到她犯了錯,就算老爺不在,族長也會出來敲打她的。那效果可是比你刮她兩個耳巴子強?!辈唐牌判Σ[瞇地邊扶著她進屋邊說。
“可是那要等多長時間??!”薛黎這個時候已經被勸回了屋子里。聽到蔡婆婆的分析,雖然理智上承認她說的對,但是只要想著還要忍受那么‘女’人那么久就不免有些郁悶起來“看著她那個樣子我就不高興,還怎么養胎。”
“既然這樣啊,”蔡婆婆低聲沉‘吟’了一聲,薛黎只隱隱聽得她說驚了孩子就不好之類的話,而后很快從思考中清醒出來,笑著給薛黎出主意道“如果小姐真的想出口氣,那也簡單。搬出去就好了。小姐你不順眼。不如出去找個小院兒另住,一來自己眼不見心不煩。二來呢,這個也可以給那大夫人添些麻煩?!?
“哦,我搬出怎么給她添麻煩,這不是退步么?!毖栌行┎幻靼?。
“你自己讓步搬出去,這事只有你知道,我們知道,外人怎么知道。在外人看來就是大夫人容不得人,仗著公公不在把小姑都趕出了家‘門’。這事傳過去可是天大的丑聞啊,就算老族長不想管事都不行。至于你那嫂嫂,眾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闭f道這里,蔡婆婆笑了笑,語中滿是對薛黎大嫂的輕蔑。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薛黎低頭沉思著。這些天她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開‘春’穿了薄衣服很快就會遮不住。盡管她不是很在乎,但是也不想人人都用奇怪地眼光看著自己。府里這些天一直鬧哄哄地惹的她心煩,實在不是養胎的好地方。
“可是,二哥他們會擔心的吧,再說二嫂現在又病著,我這么走了,她一定會很傷心。”薛黎沉‘吟’著說道,一想到樊梨‘花’跟薛訥的反應,薛黎就有點想打退堂鼓了。他們對自己的照顧無微不至,自己如果找個借口搬出家,他們一定會自責的。
“小姐只是搬出去,二夫人又不是不能去看你,犯這個愁做什么?!?
“嗯,只是,算了,還是等等幾天再看吧,反正又不是忍不下去?!币惶岬疥P心自己的人,薛黎總顯得優柔寡斷很多,揮了揮手示意蔡婆婆不要再說下去,然后蜷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蔡婆婆也是見狀輕輕一嘆,默不作聲的退下去了。
薛黎是一被一陣爭執吵醒地,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聽著外面小聲的吵鬧聲,不由地皺了皺眉。這兩天她一直睡不好,現在好不容易瞇過去,卻又被人吵醒,火氣不由得大了些,叫了一聲,“誰在外面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