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本來想等太平來打聽一下在宮里要注意什么,沒想到那丫頭只顧著自己談戀愛去了,一連十天都沒有來過薛家,所以等到武后通知會派人接她進宮時,她緊張到了連走路都差點同手同腳的。
“小姐,你緊張個什么勁兒啊,又不是沒進過宮。”吉祥一邊幫她梳頭一邊出寬慰著。
“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最近兩三年又沒有去過,里面半個人都不認識,你說我能不緊張。”薛黎一邊跟她說著話分散注意力,看著鏡子里面的陌生的影像有些郁悶,“忽然穿成這樣子我還真不習慣,你看看這溜滑的裙子,我老擔心掛在哪里就毀了。”
“小姐,你說的這叫什么話,跟個沒見過世面的一樣。這裙子又怎么了,你以前又不是沒穿過,不就是一件衣服,壞就壞了。說起來你又要怪我嘮叨了,讓你穿好一點兒你也不聽,整整一年都沒有做新衣服,出‘門’竟然還穿的是前幾年的舊裙子,真是丟臉死了,人家還真以為薛家揭不開鍋了。”吉祥難得抓到一個念她的機會,把平時的怨氣全都發了出來。皇后派人來接她進宮,竟然還提前派人送來一身衣服,理由是薛黎的衣服太素了。人家說的客氣,可是吉祥哪兒會聽不懂,送衣服的‘侍’‘女’眼角的光分明就在嫌棄她們主仆的衣衫落伍,真是丟死人了。
“舊裙子,怎么會。我就覺得那身衣服‘挺’新的,從箱子里翻出來的時候你們還不是洗熨了一次么,光閃閃不輸給新衣服。”薛黎‘挺’喜歡那件八成新的衣服,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
“過時了的就是舊裙子,就算一次沒穿過也不能改變她是舊衣裳的事實。就算是小地主家的小姐也要一年做上七八身新衣服,可你一件新的都沒添,上次公主來還說我們怎么那么偷懶,來來回回都給只給你準備那幾套衣服,不知情的人還當我們偷懶呢。”吉祥說起那件丑事就氣悶。“這次由不得你了,我要去跟夫人說給你做幾身新衣服準備著。我看這以后進宮地機會多著呢,難道回回還要人家送衣服?你丟的起家里也丟不起這個臉,要知道你出去了可就代表這整個家的臉面呢。”
薛黎想想,吉祥說的還‘挺’在理的,總不能老要人家送。做就做吧。只不過聽到那丫頭一副準備大出血的樣子,她就有點兒想打退堂鼓“做新衣裳可以以,但是不要太貴了。你看看珍珠她們家就是做這生意地,那其間的暴利你還不知道?一件衣服能用多少布料,成本能有多少?可她竟然賣幾萬十幾萬錢,這都可以換好幾畝良田了,就是金子打的也沒那么貴,我們可不要買那種衣服。別的我們不知道算了,知道了我才不去做那挨宰的蠢驢!”
“你。”吉祥都有些無語了,心里想著,可憐的小姐。自從嫁了那個農民,這也舍不得‘花’錢,那也舍不得‘花’錢,連買件裙子都要斤斤計較,全不知這本來就是因為薛黎自身的小氣個‘性’導致的。
“吉祥啊,我們過日子要仔細,有錢也不能大手大腳的,不說一個銅子掰成兩瓣‘花’,那起碼也得一個銅板當一個銅板‘花’吧。有道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做人要有計劃,要把錢‘花’在刀刃上,那些奢侈品能省則省。有道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你將來嫁人也是要當家地,這么大手大腳的可不行。我跟你說啊……”薛黎一緊張就喜歡說話放松,于是跟唐僧一樣嗦嗦個沒完,謳的吉祥只想翻白眼。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找夫人商量去。”吉祥幫她‘插’好頭上地發簪。氣沖沖的出了‘門’。小姐真是越變越小氣了,好在現在是少夫人管家,只要她同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