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晚!
傅司璟的嗓音冷沉,聽上去仿佛還帶著幾分威脅。
他漆黑的眼眸定在方梨的臉上,“不是說可以治好我的腿?多少名醫(yī)都沒辦法,你都信誓旦旦的說能治好,處理我肩膀上的這點(diǎn)兒小傷,應(yīng)該也不在話下吧。”
他肩上血淋淋的傷口有些猙獰。
隨著屋內(nèi)的燈光亮起,方梨這才注意到,傅司璟因?yàn)槭а^多,臉色有些蒼白。
他躺在床上,身下的藍(lán)色床單,都被鮮血染紅了一片,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因?yàn)橐宦愤^來,鮮血順著他的胳膊,流到了手指尖。
有些已經(jīng)干涸,可源源不斷還有新鮮的血液流出。
“你受的是槍傷,單純的止血沒有什么作用,你需要去醫(yī)院縫合。”
方梨給出建議,順便掏出手機(jī),“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吧。”
傅司璟拒絕道:“不用!”
就這點(diǎn)小傷而已,對他而不算什么。
比這更嚴(yán)重的傷,也不是沒有過,不都熬過來了么?
傅司璟指了指方梨身后的桌子上,放著的礦泉水。
方梨還以為他是口渴,轉(zhuǎn)身順手拿了一瓶過來。
誰料,傅司璟擰開瓶子,照著自己的傷口,就把水倒了下去,隨便的沖了沖。
“幫我拿一套干凈的換洗衣裳過來。”
方梨驚呆了。
聽傅司璟這話的意思是,這樣就算完事兒了?
方梨皺起眉頭,眼底有些無奈。
子彈還在他的體內(nèi),照這樣下去,晚上不發(fā)燒感染才怪。
“有藥箱么?”她問道。
傅司璟先開眼皮,似笑非笑,“不是想走嗎?又改變主意了?”
方梨懶得和他貧嘴。
男人指了指她身后,方梨抱著藥箱過來,
她扶傅司璟在床上躺好,又用棉簽沾了酒精,幫他清理血跡。
還好,肩膀這個位置并不是致命傷。
流這么多的血,必然很疼,可是傅司璟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任由方梨在他的傷口上按來按去,卻一聲不吭。
只有他額角冒出的細(xì)密的冷汗泄露了此刻,他到底隱忍著怎樣的劇痛。
不得不說,傅司璟這個樣子,還挺性感。
上半身光著,每一個肌肉線條,都在緊繃。
這樣受傷的他,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病嬌感,一眼看去,整個人充滿了禁欲氣息。
因?yàn)閭挠行┲兀瑐谔幚砥饋淼臅r間也有些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色越來越深。
房間里并沒有人開口說話。
方梨先用酒精,給他受傷的位置消了毒,隨后拿起鑷子。
子彈還留在傅司璟的身體里面,必須要取出來。
她看著傅司璟的臉,問道:“確定不去醫(yī)院?”
方梨對這些,也沒太多經(jīng)驗(yàn)。
只有十二歲那年,幫隔壁一位做農(nóng)活的大叔,取過一枚扎進(jìn)腳底的釘子。
理論上雖然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樣。
子彈不比釘子,一拔就能出來,萬一處理不好,后續(xù)可能會很麻煩。
更致命的是,藥箱里并沒有麻藥。
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疼痛,需要傅司璟生生抗住。
這對意志力是很大的考驗(yàn)。
傅司璟的眼睛輕輕閉著,要不是偶爾皺起的眉頭,方梨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半晌,他才道:“你盡管弄,反正爛命一條,也死不了。”
“……”
方梨想了想,繼續(xù)勸道:“藥箱里沒有麻藥,你確定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