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在地上的李文靖聽到這話,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指著張天河,哆哆嗦嗦地道:“你你”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許青山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狗咬狗,他看著張天河,淡淡道:“張巡檢,明人不說暗話。你今日此來,所為何事,你我心知肚明。我這龍牙米,還有那魚塘里的魚,確實不是凡品。但,那是我許家的東西,誰也別想巧取豪奪。”
他頓了頓,手中的瓦片又向前遞了一分,張天河只覺得喉嚨一緊,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不過,我許青山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許青山話鋒一轉,“今日之事,張巡檢興師動眾,嚇壞了我的家人,也驚擾了我這幾個兄弟。這筆賬,總得算一算吧?”
張天河聞,心中一松,知道對方這是要談條件了。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他連忙道:“是是是!壯士說的是!今日之事,確是本官魯莽了!壯士的損失,本官本官一力承擔!不知壯士想要如何賠償?”
許青山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這院門被令郎踹壞,需要修繕。還有我這幾位家人受到的驚嚇嗯,不多,二百兩銀子,此事便就此揭過,如何?”
“二二百兩?!”
張天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二百兩銀子,對他來說雖然不是什么傷筋動骨的數目,但也不是一筆小錢了!這許青山,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可他看著許青山那冰冷的眼神,和抵在自己喉嚨上那塊隨時可能要了自己命的瓦片,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好!二百兩,就二百兩!”
他連忙示意手下將銀票取來。
許青山接過二百兩銀票,仔細驗看過后,才將抵在張天河喉嚨上的瓦片緩緩移開。
張天河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站起身,再也不敢多看許青山一眼,帶著手下那些垂頭喪氣的兵痞,狼狽不堪地上了馬,連李文靖和張天養都顧不上了,倉皇逃離了黃果村。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王虎三兄弟這才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秦若雪和蘇玉瑤她們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許青山看著手中那二百兩銀票,又看了看自家那扇被踹得搖搖欲墜的大門,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他知道,張天河此人,睚眥必報,絕不會善罷甘休。
看來,提升實力,發展壯大,才是真正的安身立命之道。
他尋思著,這事兒怕是沒那么容易了結,往后少不得還得尋摸個硬實些的靠山才行,不然三天兩頭來這么一出,誰受得了。
院子里頭,王虎那幾個家伙,正咧著大嘴,跟那撿了元寶似的,把地上那些個官差掉落的破刀爛棍,一件件往一塊兒歸攏。
嘴里頭還不干不凈的,罵罵咧咧,嫌棄張天河手底下那些個慫包不經打,三兩下就趴窩了。
這些個家伙什,要擱在正經的武林高手眼里,怕是連燒火棍都不如。可對王虎他們來說,那可都是些寶貝疙瘩。
比起他們先前使慣了的柴刀,豁了口的開山斧,那可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往后不管是守著這個家,還是跟著公子爺去那石老山里頭闖蕩,遇上個豺狼虎豹的,手里頭有這么件趁手的家伙,心里頭也踏實不是?
秦若雪和蘇玉瑤那倆女人,早就急三火四地從屋里頭奔了出來。
她們也顧不上別的,先是圍著許青山,后又去拉扯王虎和王豹,那兩雙眼睛,跟那探照燈似的,在他們身上來來回回地掃了好幾遍,生怕他們哪個身上添了不該有的窟窿。
方才那陣仗,雖然瞧著許青山威風,可那刀槍棍棒的,畢竟不長-->>眼,她們那顆心啊,一直都跟那十五個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