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閉上雙眼，猛地沖出，灰霧之中，一片刀光閃爍。

接著，劍光乍現。

看不見阿九和毒狼的身體，兩人聽風辯位，只聽到刀劍相碰之聲不斷響起。

過了好一會兒，煙塵慢慢散去。

毒狼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淋淋。

阿九的情況也不遑多讓，白色襯衫幾乎染成了紅色，像是剛剛從血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千米之外的山坡上，吳浩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廝殺，眼神中也露出幾絲忌憚。

“變態！”

他嘴里喃喃自語。

“浩哥，我們就這么看熱鬧？”

來自龍影的柳勝有些興奮：“要不我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吳浩：“先看戲。”

……

阿九提刀再次沖向毒狼。

毒狼疾退，縱身一躍，跳到了車頂。

阿九一刀斬出。

哧！

刀氣劃過，車身竟然一分為二。

毒狼再退十米，看著胸口又多了一道傷口，鮮血汩汩流出，眼看阿九再次追殺而至，他怒吼一聲：“不要逼我！”

阿九恍若未聞，如同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雙眼腥紅，挾一片刀光，閃電般襲來。

毒狼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閉上眼，沒有再躲開，而是猛然一劍斬出。

刀劍交錯之時，毒狼的心中不忍，劍鋒往右偏移些許。

哧！

阿九手中的刀，扎進毒狼的胸口。

劍光一閃，她的左臂也齊肩而斷。

阿九發出一聲悶哼，抽刀后退，將刀插在地上，朝自己胸口連續點出幾指，血流不再似剛才那般洶涌，她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右手按住刀柄，才勉強站穩。

她看向毒狼，眼神終于恢復了幾絲清明和溫度。

毒狼坐在地上，他看著自己胸口，那里出現了碗口大的窟窿，內臟隱約可見。

哈哈哈哈……

他突然發出一陣慘笑，胸口鮮血流得更快，幾乎噴射而出。

阿九靜靜地看著他，眉頭緊鎖，眼里有一抹茫然不解。

“為什么？”

她咬著嘴唇問道。

毒狼眼神中盡是溫柔，這種溫柔在過往這些年，從沒在他眼中出現過，他看著阿九，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因為我喜歡你啊！”

阿九身體微微顫抖，有些憤怒：“為什么！”

“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他，不管我多努力，你都不曾正眼看過我。”

毒狼嘆了一口氣，開始咳嗽，嘴鼻都開始流血。

阿九閉上眼睛，過了半晌，才嘆息道：“既然你都知曉，又何必如此。”

“當初我們被選中進入組織，就只是他手里的工具，這樣的下場早就注定，能死在你手上，挺好的，希望你能好好活著，不要再回去了。”

毒狼像是突然想通了很多問題：“你們能回頭，可我回不了頭，我也沒有回頭的理由……”

他看著阿九，眼中的溫柔仿佛濃到化不開，聲音越來越低，終至不可聞。

阿九睜眼看去，毒狼已經死了，但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此時，她堅毅的眼神終于有所松動，一滴淚，慢慢從眼角流下。

“真的太感人了！”

吳浩帶著同伴走了出來，他嘴里叼著一片樹葉，肩扛長劍，眼神中透著桀驁不馴。

勝柳右手把玩著一把匕首，眼中有濃濃殺意。

阿九起身，全力拔刀，因為用力過猛，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吳浩道：“你走吧。”

柳勝一愣，一臉不解。

阿九朝城中走去。

“你不能離開江城，我會盯著你，如果你敢亂來，我會親手殺了你！”

身后傳來吳浩冷冰冰的聲音。

阿九沒有理會，如同行尸走肉一步，慢慢挪動著身體，漸漸消失在大路盡頭。

而此時，杜風正盤膝修煉，他突然驚醒，捂著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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