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沉瞇了瞇眸,眼底藏著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走上前,繼續搜了搜身上。
傅寒沉常年在隊里,自然也不會攜帶什么名貴的奢侈品,唯有脖子上佩戴的平安玉,若是老人拿去市區里換錢的話,比他在這里拾荒或者釣魚要好很多。
喬軟沉著眸,緊抿著唇不說話,傅寒沉卻看懂了她在想什么。
他將平安玉摘下來,遞給了老人:“老爺爺,您一個人生活不容易,這個平安玉您拿著,之后去市區里找個當鋪換了,能換不少錢?!?
老人有些受寵若驚,眼眶瞳孔里頓時泛著濕潤。
他立即顫巍巍的開口:“我,我都半個腳踏進棺材里的人了,不需要那么多錢的,這個魚干是我自己曬的,你們快嘗嘗?!?
老人隨即又看向喬軟:“我這口棺材是我拿著自己積蓄買到的,每天都擦的很干凈,不嚇人的。”
聽到這話,喬軟的鼻尖也有些酸。
她連連搖頭:“老爺爺,我沒事的,只是不想給您增添太多的麻煩,這魚干您收著就好。”
她也跟著走上前,拿過傅寒沉手里的平安玉,而后塞到了老人的手心里。
“平安玉寓意平安健康,他送您這個,也是希望您能長命百歲,平安健康,爺爺,您就收下吧。”
聽著喬軟溫潤乖軟的話,傅寒沉意味深長的看了喬軟一眼,心臟像是被人輕輕扯著一樣,灌入著溫暖。
老人最后收下了平安玉。
而老人這里只有一個房間,傅寒沉和喬軟自然不便在這里留宿。
老人卻不愿意他們什么東西都不拿直接離開,現在天色已黑,周身的河流卻十分平靜。
他們能看到遠處的火已經澆滅了。
但能不能找到他們,喬軟并不確定。
老人執拗著要將一個手電筒給他們,怕他們晚上回去的路上不安全。
喬軟只好收下,才和傅寒沉告辭離開。
兩人不愿意給老人帶來更多的麻煩,沿著河邊走路時,兩人都意外的沉默,耳邊只有走路的腳步聲,和穿過蘆葦摩擦衣服發過的莎莎聲。
傅寒沉受了傷,但此刻比起傷口,更要命的則是體內不斷燥熱的熱流。
那個酒里有問題,傅寒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立即停下來沒有繼續喝。
此刻折騰了那么久,喬軟在自己旁邊走著,鼻尖傳來喬軟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傅寒沉薄唇緊抿,眼眸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反倒有些無法自控了。
身子愈發緊繃,連垂在身側的掌心都不由得緊緊攥緊。
喬軟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傅寒沉,在瞥見男人臉色冷白,冒著虛汗的時候,喬軟蹙了蹙眉,當即停了腳步,想都沒想就抬手試探著傅寒沉的額頭。
“傅寒沉你發燒了?”
溫熱的手心貼上來,傅寒沉的注意力頓時凝聚在喬軟的手上。
他閉了閉眸,再次抬眼看著喬軟的時候,眼神里侵略著欲色。
他嗓音沙啞,低沉開口:“沒有?!?
喬軟卻皺眉:“你臉上很燙,是不是落河發燒了?”
此刻喬軟并沒有覺得和傅寒沉靠的那么近有什么不妥,畢竟在她眼里,他此刻和病人沒什么區別。
喬軟的手繼續向下,試探著他的臉頰,脖子,胳膊。
都是滾燙的!
喬軟臉色頓變,“怎么這么燙?若是高燒的話,那就危險了,我們得盡快回去才行。”
傅寒沉受不了她這么觸碰著自己,他怕會管不住自己,在喬軟面前不當人了。
傅寒沉嗓音低啞的警告著:“喬軟,我沒有發燒。”
“傅寒沉,你別逞強?!?
話落,喬軟便看了看周圍,她毫不猶豫的低頭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襯衫微微掀起時,皎潔的月光下,傅寒沉能清楚的看見喬軟泛白的肚皮。
他頓時沉眸,薄唇不由自主的抿緊。
喬軟還沒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她用力撕扯著衣服,傅寒沉強忍難受,暗啞道:“喬軟,你在做什么?”
“給你降降溫,你的額頭太燙了?!?
唰的一聲,喬軟倏地將襯衫撕下來。
喬軟低頭看了看,露出一點皮膚。
算了,雖然是九零年代,但也沒有那么封建古板了,她提了下褲子后,便轉身走到河流邊蹲下,洗完擰干后,才轉身重新回到傅寒沉的面前。
將冰冷的衣服貼在傅寒沉的額頭上:“高燒的情況下,如果不能吃藥,就只能物理降溫。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下?李振剛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們,我們想要回到招待所,距離太遠,你現在需要保存體力?!?
傅寒沉眼眸愈發的深沉,深邃黑不見底。
下一秒,他直接抬手,握住喬軟的手。
在傅寒沉滾燙的手腕覆上來的時候,喬軟的手就忍不住戰栗一下,連臉頰都一下子染上了緋紅,鮮紅欲滴。
“你……”
傅寒沉認真無比的看著她,嗓音低?。骸皢誊?,我不是發燒。”
“是我喝的酒有問題。”
一句話,喬軟秒懂!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臉頰瞬間像是被采擷的水蜜桃一樣,有些無法直視著傅寒沉的眼睛!
喬軟張了張唇,隨即深吸一口氣。
“你怎么會被下……”
藥這個字盤旋在喬軟的嘴邊,喬軟躊躇半晌,還是有些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