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怪呢。
她無父無母的孤兒,兩天之間,突然就這么多出一雙父母了。
康王接過去淺抿一口便擱下了。
輪到康王妃,她端在手中卻沒有喝,而是問嬤嬤:“她往后每日是否到王府來問安?你們郡王囑咐過沒有?”
嬤嬤遲疑:“郡王不曾囑咐。”
康王妃盯著程念影道:“那就每日都來吧,本也是為人媳婦的本分。正好,懷晏每日里好還是不好,我也有人能問問,免得總提心吊膽。”
程念影以前就聽說,很多婆婆愛磋磨兒媳婦。
但做了王妃也磋磨兒媳婦嗎?
她抿唇抬眼,面上顯出幾分單純天真:“郡王說好,便是好。”
這話顯然不合康王妃的意,她將手中茶盞重重一放:“將帶來的禮物交到郡王妃手中吧,我與王爺也該走了。”
嬤嬤還未上手攔,程念影先開了口:“王妃不喝茶嗎?”
康王妃皺眉:“你叫我什么?”
“王妃啊,王妃不喝茶,我怎么改口呢?”程念影固執道。
康王妃吐了口氣,重新拿起茶盞敷衍地喝了一口,嘴角冷笑都快漫出來了。
“走!”她厲聲道。
程念影權當沒聽見里頭的不快,屈膝道:“恭送母親。”
嗯,這樣儀式全了,很對得起武寧侯府的囑托了。
康王夫妻來得快走得也快。
中堂轉瞬寧靜下來,施嬤嬤驚奇地瞧了程念影一眼。竟是半點不怯場呢。
她哪里知道,在程念影眼中,所有人都只有一顆頭,她一刀下去,都得掉。
哪里還談得上什么畏懼膽怯?
此時站在更遠處的侯府下人,也驚異地瞪大了眼。
她怎么。。。。。。怎么比正經的侯府嫡女還要穩得住?
“再下面呢?還有什么事要做?”程念影眼下只關心這個。
“沒了。”施嬤嬤說完想了想,“郡王妃要繡些東西嗎?奴婢讓人去將繡繃支起來。”
繡花?
她不會!
施嬤嬤窺著她的臉色,又問:“那撫琴?”
程念影:“。。。。。。”
這個也不會!倒是地字閣的殺手里,有個拿琴當武器的。
“下棋?摹帖?”
程念影頭很痛。
怎么辦,要露餡了?
她靈機一動:“我去瞧郡王。”
施嬤嬤頓住了。
程念影不由問:“不能去嗎?”
施嬤嬤壓下怪異的目光:“奴婢派人去問問,郡王一向不喜人打攪的。”
*
郡王府的書房內,傅翊喝了今日的第一碗藥。
護衛吳巡急道:“昨夜主子怎么遲遲未歸?”
佐官侯復才跟著出聲:“不知那侯府女是什么樣子,還請主子示下,今后我等也知曉該如何對待這位郡王妃。”
傅翊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她和盧蕭查到的不太一樣。”
盧蕭是傅翊身邊的暗衛,很有一手查探情報的本事。
“主子這話何意?”吳巡追問。
傅翊:“我懷疑她不是侯府的嫡女。”
“什么?侯府女不愿,武寧侯便拿了人來冒充?他怎敢!”吳巡怒道。
“篤篤篤——”門卻突然被叩響,守衛壓著聲音,但難掩語氣怪異:“主子,郡王妃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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