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一覺才睜開眼。
“皇帝走了?”他問。
“走了。”回話的卻是脆生生的女聲。
傅翊轉眸看過去,瞥見了支個凳子坐在床邊的程念影。
她身上還帶著濺上去的血,連衣裳都未換。
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他。
吳巡就站在床尾,終于按不住道:“主子,郡王妃一定要留在這里守著您。”
盡管他極度克制,但還是有些咬牙切齒的無奈。
傅翊合了下眼,才又抬眸問程念影:“怕我死了?”
程念影點頭。
“御醫如何說?”
“說你病得更重了。”程念影猶豫了下,“他會不會是個庸醫?”
傅翊一下笑出來,扯著胸口,不禁又嗆咳了幾聲:“那是御醫。”
“不好便是不好,與他是何身份有什么干系?”
“這話極有見地。但若御醫都醫不好我,豈有更好的?”
程念影很想自己給他瞧瞧。
但侯府嫡女不該會此道。
“我給你扎針試試。。。。。。嗯,就是我讓鄒媽媽從侯府取了一道古方回來,其中便提到此法,或許能救治藥石罔效的人。”
傅翊看著她:“并非是不相信娘子,而是不相信那古方。”
程念影只能道:“好吧。”
“陛下還叫你去抄經沒有?”
程念影突然聽見這句問話,愣了下:“沒有,誰還顧得上這樣的事?”
傅翊做了好事從不會藏著掖著,他道:“先前又是叫娘子為我做竹筒飯,又是為我做荷包。手上的傷還未好全。怎舍得叫你去抄經?”
程念影明白過來:“原來先前在桌上說的那番話,是為我!”
傅翊:“嗯。”他看著程念影的反應。
程念影一不發,半晌,重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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